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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壯恨那些惡作劇的同學,更恨自己的母親,這一切都是母親給他帶來的。他用不理母親,不叫母親的方法來抗議張香蘭。他每次離家出門或進門,都怕看到自家的院牆。隨著年齡的增長,小夥伴們不再和他開這樣的惡作劇的玩笑了,但他的心裡已深深地根植下了這種仇視。不僅仇視同齡的夥伴,更仇視母親張香蘭。
他曾問過張芳:你為啥願意和我坐一桌。
張芳說:你爸是當兵的,我爸也當過兵。我爸說當兵的人都是好人,當兵的孩子也是好孩子。
張芳這一句話,讓他感動了許久。也許就是為了那句話,他在任何人面前都有自卑感,惟在張芳面前他沒有這種感覺。那時張芳隔三差五的,經常把家裡帶來的一些糖果送給他,他每次都默默地接受了。
上了初中以後,他和張芳的關係一下子變得朦朧起來。每到新學期,仍要調換座位,這時,倆人都不自覺地走到一起。上課的時候,他們的身體有時會不自覺地碰在一起,他望她時,她的臉紅了,他覺得自己的臉也在發燒。那一陣子,有同學在私下裡傳言:田壯和張芳在搞&ldo;物件&rdo;。倆人無意聽了這種傳言,都感到很不自在,當兩雙目光再對視時,都匆匆逃也似地避開了。他們都控制著自己儘量不使身體碰在一起。
後來,他們真的有了那種感覺,張芳隨著年齡的增長,出落成一個苗條秀麗的少女了。不僅在班裡,在學校,張芳都顯得很出眾。那時全校裡有兩枝校花,一個是白曄,另一個就是張芳。很多男同學不斷地向張芳暗送秋波,有時沒話找話地和張芳說話。還有一些大膽的男生給張芳寫來求愛信,張芳對這些事從不張揚,笑一笑,便把那些信撕了。這些,田壯都看在眼裡。倆人就相視笑一笑,似乎都理解相互一笑包容的含意。
即將畢業的那一年夏天過得非常快,田壯真不希望夏天過去,夏天一過就要畢業了。他開始留戀起學校來。那一陣,他心裡有種惆悵的感覺。
那天,張芳的鋼筆掉在了地上,他彎腰幫張芳去拾,這時張芳也彎下腰來,無意間,他順著她襯衫的領口看到了她那對小巧而又飽滿的乳房。那一瞬間,他感到自己口乾舌躁,心跳如鼓,他一時竟不知自己在哪兒,他緊張得手腳都在冒汗,他不知自己為什麼要緊張。後來,他就抓住了張芳的手,張芳抖了一下,接著就不動了。他感受到了張芳那隻小手還有一股溫暖的東西流進他的心裡,心裡便充滿了春天般的感覺。他的手汗津津的,她的手也是,兩雙手就那麼緊緊地握著。
後來,每次上課時,他都想握一握她的手,她的手放在書桌下自己的書包上,靜靜地放在那裡,似乎也充滿了渴望和企盼。他的手在一點點地向那隻小巧的手接近,後來終於又一次握住了,她等他這一握似乎已經等了許久,最後終於握到了一起。他們在課桌下就那麼長久地握著。
他在失眠的時間裡,懷念著高叔叔,思念著張芳。往事如煙似霧地在他眼前飄過。
他們把思念寫在了信裡,同時也寫進了心裡,她稱他田壯哥,他喊她芳妹。他多麼想再握一握那雙小巧的手。把他抱在自己的懷裡,嗅著她身體裡散發出的芬芳。他暗自下定決心,為了張芳他也要混出個人樣來,不辜負她對自己的一片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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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上午,李勝明正在餵豬,啞女就來了。啞女懷裡抱了一堆在野地裡採來的秋菊。霜降已過,經過第一場霜露的秋菊們正開放得如血似脂。啞女也是笑著的,她的笑容也如同怒放著的秋菊。
她不知從哪裡找來一個空罐頭瓶,她把花插在空瓶裡,裡面又倒滿了水,放在李勝明宿舍內的窗臺上。此時,啞女快樂得就如同一個小姑娘,她拍著手,歪著頭在看那束菊花。
李勝明在一旁呆呆地看著,他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