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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震林好不惱火,江青的言外之意很清楚,就是葛惠敏有問題。她有什麼問題?她是怎樣一個人,我譚震林最清楚。你江青憑什麼信口說她有問題?
惱火歸惱火,譚震林也不好發作。他表示感謝毛主席、黨中央對自己的信任。
沒等他說完,江青又開口了:
&ldo;譚震林同志,你在歷次路線鬥爭中,是站在主席一邊的,是跟主席幹革命的,是有貢獻的。這次去華東,就是要開啟局面。堅決貫徹執行毛主席的偉大戰略部署。&rdo;
這次談話的時間很短。譚震林心裡卻好長時間不痛快。事後,他說:&ldo;江青連個中央委員都不是,有什麼資格來評論我的歷史?不讓我老婆去上海,無非是她知道我老婆在上海上過大學,知道她在上海的一些情況。她就是要把所有知道她的情況的人統統打倒。&rdo;
由於種種原因,譚老闆沒有去上海。
有人認為,是上海的造反派奪了權,成立了所謂&ldo;上海公社&rdo;,局勢基本上穩定了下來,毛澤東才決定不派人去了。
也有人認為,譚老闆的言行,刺激了&ldo;中央文革&rdo;的人,他們在毛澤東那裡告黑狀,譚老闆才沒去成。
不管什麼原因,譚震林是沒有去上海。他留在北京,繼續領導農業口的生產和運動。不久,就發生了&ldo;大鬧懷仁堂&rdo;的事件。
譚老闆和江青的第二次正面接觸,是在所謂&ldo;二月逆流&rdo;之後。
有材料說,毛澤東批評了江青,要她和老同志們搞好關係,要她到老同志那裡走一走。所以,她登門到譚老闆家。
江青還是她那做派,先打電話告訴譚家:&ldo;我要來看譚副總理。&rdo;意思無非是要引起重視。
秘書向譚老闆報告。他正在讀檔案,頭也沒抬,說:&ldo;那就來吧。&rdo;
秘書又告訴葛惠敏,葛惠敏說:&ldo;去告訴孩子們,不要亂跑。&rdo;
孩子們聽說江青要來,都躲到自己的屋裡,小的把臉貼在窗上,想看看這位風雲人物。
江青來了,裹得嚴嚴實實,讓人看不清她的真面目。葛惠敏把她引進了譚震林的辦公室。
譚老闆禮節性地站起來,毫無熱情地同她打個招呼。從寫信罵她是武則天以後,就沒打算與她握手言和。既然你來了,應付一下總還是人之常情。葛惠敏也泡了一杯茶端到她面前。
&ldo;主席讓我來,和你談一談。&rdo;江青倒也沒有兜圈子,&ldo;要和你們老同志搞好關係,向你們學習。&rdo;
戲子!不愧是個戲子!譚老闆心裡一陣反感。這會兒又要向老同志學習,又賠禮又道歉,轉眼就不知你怎麼說了!
譚老闆答應著,只聽江青又說:&ldo;我是個新兵,還要靠你們多多幫助。誰都有說錯話的時候,包括你們老同志,錯了沒關係,改了就好。主席歷來是懲前毖後,治病救人的。&rdo;
&ldo;繁昌戰歌,你唱得好極了。你還會唱嗎?&rdo;
&ldo;北京醫院,我不去,不去。&rdo;
譚老闆獨自唱起&ldo;繁昌之戰&rdo;:
皖南門戶,
長江邊上
平靜的繁昌,
成了烽火連天的戰場……
唱著唱著,葛惠敏會突然叫道:&ldo;我會唱,我會唱!&rdo;
譚老闆繼續唱:
無恥的日本強盜,
海陸空軍一齊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