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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塵沒有動手，只是眯起了眼睛，視線落在了富江的身上。
原本手指都劃到明塵左胸的富江突然炸毛，彷彿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樣，一頭撞破玻璃窗，從八樓一躍而下。
就在剛剛明塵眯上眼的那一瞬間，集合了無數意志的富江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那種感覺就像是螞蟻抬頭看到了大象一樣，這並不合理，畢竟以螞蟻的視角是不可能看到大象的。
可那一瞬間的危機本能反應給富江帶來的反饋就是這樣。
與其他都市傳說，甚至神佛妖魔都不同，富江擁有著無數的意識，且沒有主次之分。
其中有人，有妖，有詭異，有動物，這種特殊的存在有一個所有存在都沒有的優勢。
那種對於危險的本能反應是可以疊加的。
一個螞蟻的視角里是不會看到大象的，可集合了無數螞蟻的視角。
富江她在剛才那一瞬間，看到了大象。
在螻蟻的視角里看到大象，那是一種什麼體驗，一種什麼樣的震撼，只有富江自己知道。
所以她遵循了本能的反應。
逃！
八層樓的距離也就是一瞬間落地，落地之後的富江瑟瑟發抖，可憐弱小又無助。
因為，她並沒有碰到地面。
而是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雖然富江並沒有感受到這一份溫暖，只有深深的恐懼。
刻進了dna之中的恐懼。
“嘿！小妹妹，你跑什麼呢？”
“不是餓了麼，我下面給你吃啊。”
恐懼之中的富江睜開眼，看到了明塵的笑容，陽光，溫暖，彷彿初日的太陽一般。
翻身，落地，屈膝，下跪，五體投地，一氣呵成。
趴在地上的富江用上了自己能夠想到最莊重的禮儀表達敬意。
作為唯一怕死的富江個體，她從心的十分果斷。
剛才第一時間的逃離是本能反應，此時的從心就是權衡利弊之後最好的選擇。
“大人，請原諒，別和我一般見識，我願意成為大人的奴僕，供奉終身。”
明塵搓了搓手掌，回味著富江那年輕的身體和嫩滑的面板。
“嘖，有點意思，你還是第一個真正看到我的人吶。”
這種情況也是出乎明塵的預料，從那年闖地府開始，好像就再也沒有人能夠真正的看到他了。
哪怕荒廢了十幾年，13歲那年決定撿起一身武藝的時候，他還是隻用了一年就再次踏上了武道巔峰。
14歲那年拳開陰陽兩界，踏上黃泉路，一路過關斬將殺到閻羅殿，隨手滅掉了閻羅和地藏。
自那之後，除了並沒有見過面的那幾個同伴之外，就再也沒見過能同等對話的存在。
甚至，根本沒有人能夠真正的看到他，今天這富江還是第一次。
原本打算隨隨便便給她一拳錘爆的明塵有了不同的想法，好像留著當個寵物也挺不錯。
“怎麼，不跑了？”
富江腦袋彷彿搗蒜一樣，用腦門將水泥地面硬生生的磕出一個深窩。
“不跑了，不跑了，大人我錯了啊！”
明塵其實只是習慣性的調笑而已，沒想到自己給富江帶來了這麼大的心理陰影，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好了，我又沒說要殺你，快起來吧。”
明塵伸手準備扶富江起身，可富江嚇的瞬間一退三米遠，縮在牆角，雙手環膝，一邊瑟瑟發抖，一邊解釋。
“對……對不起啊，大人，我……我這是本能反應，我也不想的。”
好嘛，這稍稍認真流露出的氣息給孩子嚇得不輕，這也太卑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