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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青忍不住想:或許這是因為他是一隻狐狸?跑來跑去活潑好動的哪有不緊實的道理?
白黎見他定定地看著自己,頗為不解:&ldo;阿青,你怎麼不摸了?&rdo;
遊青笑起來:&ldo;阿黎,你可有什麼事瞞著不曾告訴我?&rdo;
&ldo;沒有啊!&rdo;白黎眨眨眼迅速否認,說完連忙將臉埋到胳膊下面,嗡聲嗡氣道,&ldo;阿青,你再摸摸看。&rdo;
遊青見他連心虛的樣子都藏不住,忍不住湊過去在他耳垂親了親,見他因緊張繃起來的身體瞬間癱軟,心中對他更為憐愛,手順著脊椎移到早已熟悉的地方。
白黎再次緊張,把臉從胳膊下面抬起,扭頭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臉。
遊青雖然知道他是妖,可並沒有簡單認為這梅花印記只跟他狐妖的身份有關,那些不清不楚的畫面會給自己帶來異樣的感覺,這印記至少也與自己多多少少有些關聯才對。
心中這麼琢磨著,指尖便緩緩觸碰上去。
灼燙的感覺再次侵襲,遊青忽然感覺天旋地轉,深吸口氣忍著燙將掌心全部貼上去,一時間腦中轟鳴如雷,紛至沓來的畫面擾得他呼吸都有一些困難。
白黎緊緊盯著他,見他雙目緊閉,眉頭深鎖,甚至連額角都沁出薄薄的一層細汗來,又是緊張又是心疼,覺得他這反應絕對不是被燙到那麼簡單,可又不敢亂動,生怕擾了他。
遊青頂住了最初的灼痛,後面便沒有多少燙手的感覺,腦中眩暈得過於厲害,反倒將思緒抽離出來,如同旁觀者,靜靜地看著各種畫面飛速晃過。
白黎見他神色眉目逐漸舒展開來,大大鬆了口氣,卻更是動都不敢亂動,想著一會兒等他摸好了,自己一定要好好檢查一番,生怕自己有哪裡不對勁將他傷著。
遊青此時已忘記自己所處何處,如臨夢境一般,雖然頭暈得厲害,可思緒卻分外集中,凝神看了片刻,突然有一個畫面無比清晰地映入眼簾,轉眼間又被其他辨不分明的畫面迅速替代。
遊青猛地心頭一震,那轉瞬即逝的場景一下子便如同烙刻在腦中一般,清清楚楚。他看得分明,那是白黎。
白黎頂著一頭失去光澤的白髮跪在一座墳冢前,抱著墳前的墓碑自言自語,神形蕭索,如珠玉蒙塵,不復光鮮亮麗,眼神中透著十足的絕望,如雪的髮絲覆在背上,輕飄飄的,風一吹便全部揚起,彷彿即刻就會隨風消逝。
遊青頓時覺得透不過起來,心口猶如刀割。不知為何,他十分篤定,那是自己的墳墓,墓碑讓白黎抱著,擋住了上面的字,可他也依舊篤定,那上面刻著的,不是遊青。
那裡面埋著的是自己,卻又不是如今的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事?
剛剛起頭的疑惑轉眼便被心口的鈍痛淹沒,遊青回想起白黎那副慘澹的模樣,忍不住眼角酸澀不已,沒多久,眼前又忽然閃過一些碎片。
白黎蹲在桌邊看著坐在那兒寫字的男子,趁那男子打瞌睡時,悄悄給他披了一件衣裳,又站在桌前給他磨墨。
白黎蹲在船頭,看著坐在身邊釣魚的男子,見日頭毒辣,手中變出一把傘,撐開舉起來給他遮陽。
白黎坐在花園的石凳上,看著對面喝醉的男子,見他趴在石桌上睡著,探過身,心疼地摸著他的臉喃喃自語。
各種畫面接踵而來,明明很快,遊青卻不覺得晃眼,許是心中的難受已經遠遠蓋過了頭暈目眩。
所有畫面中都有白黎的身影,一顰一笑都在他心口割,而這些男子長得極為相似,卻又不盡相同,不管白黎在他們身邊做什麼,他們都瞧不見他。
遊青心口苦澀,再一次篤定,這些男子都是同一人,是自己,卻又不是如今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