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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愣了一下。
陳夫人豎起柳眉，正要再說兩句，一抬眼見陳氏進來了，怒氣更甚：&ldo;茹兒，平時爹孃怎麼教你的?你怎麼做出這等糊塗事來!還不快給王妃跪下!&rdo;
陳氏最近整個人都憔悴不堪，反應有些遲鈍地喊了聲&ldo;娘&rdo;，乖乖在王妃面前跪下，臉卻轉向陳夫人，眼眶含淚：&ldo;娘，你也不信我嗎?&rdo;
&ldo;不是你做的你怎麼拿不出證據來?&rdo;
陳氏啞口無言。
陳夫人撫了撫胸口，深吸口氣道：&ldo;王妃，這孩子死不悔改，我看，還是讓羿兒將她休了，我帶回去敲打敲打她的腦子。&rdo;
王妃蹙了蹙眉，總覺得她的反應有些奇怪，沉吟一番後微微笑了笑：&ldo;該罰的已經罰了，羿兒如今也不在家，不必了。再說，王府有王府的規矩，該怎麼罰，我們心中有數。&rdo;
陳夫人被噎了一下，訕訕地笑了笑，轉向陳氏道：&ldo;王妃如此寬厚仁慈，你怎麼還做那些對不起賀家的事來?&rdo;
陳氏沒想到自己親娘這個態度，心裡直泛苦水，咬著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顧著哭。
陳夫人又道：&ldo;王妃，如今王爺和羿兒都進了京，不如讓茹兒也為賀家做點什麼，將功補過。&rdo;
&ldo;嗯?親家母什麼意思?&rdo;王妃看著她。
&ldo;讓她去庵裡帶發修行，做個俗家弟子，給賀家祈福添功德，順便過一段清貧日子，也好知道人間疾苦，免得以後再犯下什麼不可饒恕的罪過。&rdo;
王妃再次蹙了蹙眉，沒有表態。
跪在地上的陳氏卻突然止住了哭聲，盯著自己膝蓋前面的方寸地磚怔怔出神，想著如今自己在賀家遭受如此委屈，早已沒了立足之地，孃家竟然也不管自己的死活，心裡一陣淒涼，最後張了張嘴，沙啞道：&ldo;我願意去。&rdo;
王妃沉默地垂眼看她。
陳氏抬起頭：&ldo;我自請去帶髮修行，求娘成全。&rdo;
王妃盯著她看了半晌，見她一臉執著，思忖了一會兒嘆口氣道：&ldo;唉……你想去就去吧，等羿兒回來，我讓他去接你。&rdo;
陳氏默默點了點頭，彷彿一下子看淡了悲喜，連一絲表情都沒有。
之後，陳夫人與陳氏隨意聊了幾句體己話，卻沒有提及陳儒林的打算，她瞭解自己的女兒，要是讓她知道了，保準會出言阻止，說不準會壞事，最後只一再叮囑：&ldo;羿兒去接你，你也不要急著回來，你修行的時間越長，就越有誠意。再過個一年半載的，說不定他直接就將你重新抬為正室了，明白嗎?&rdo;
至於賀家能不能活到一年半載以後，那就另說了。若是賀家真的出了事，她再將女兒頭髮剃掉，入了佛門，哪還算什麼賀家的人?自然不會受到牽連。
陳氏哪裡知道她娘親心裡打的什麼算盤，連她的囑咐都沒怎麼聽得進去，恍恍惚惚地點了點頭。
蕭珞聽到訊息說陳夫人又來過一趟，大嫂自請去帶髮修行，驚訝不已，想來想去總覺得陳夫人來得蹊蹺，時機也極為湊巧，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多心了。
賀翎從校場回來後提起茶壺灌了兩大口茶，問道：&ldo;雲戟，聽說大嫂要去帶髮修行了?&rdo;
&ldo;嗯。&rdo;蕭珞點點頭，突然眉頭一展，臉色頓時變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切問道，&ldo;雲戟，陳家除了刺史這一官職，還有什麼人在任?&rdo;
賀翎想了想，搖頭道：&ldo;遠親或許有，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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