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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虔誠的基督教文藝工作者。
天啊,他認識茉莉&iddot;穆凡妮。二十幾年前,她是一宗命案的目擊證人。那時,她還是高階妓女,跟另外兩個同業,還有小湯姆&iddot;納皮,一起在獸皮灣閣樓開無遮狂歡會。小湯姆&iddot;納皮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流餓頭子,身材中等,他的外號來自他的那話兒,傳說跟大盜狄林傑1與米爾頓&iddot;貝爾2一般大&ldo;小&rdo;。他曾經說過,他希望死在酒池肉林,外帶一桌子古柯鹼之間。他的願望還真實現了,但並沒有他想像中那麼浪漫。他開門的時候,被殺手從窺視孔射中,當場喪命。大口徑的子彈,從兩眼之間貫穿,轟走了半個腦袋。
1三十年代專門打劫銀行的汽車大盜。
2美國知名的喜劇演員。
茉莉說,她什麼也沒看到,或許是她很聰明,就算是看到了什麼,也推說不知。巴克倫接下這個案子‐‐偵辦進度不差,幕後指使的人呼之欲出,就連是誰扣的扳機,他們心裡也有個譜,但是,檢方始終沒有辦法起訴任何人。長時間審訊茉莉&iddot;穆凡妮竟然讓他愛上了她。他們挑逗對方,幸好他的控制力不弱,情勢並沒有失控。她壓根不知這起命案的來龍去脈,跟他說,她只是喜歡參加派對而已。生命中充滿刺激,但是,這種刺激實在難以消受,她想,她還是回到福特漢路,找個消防隊員嫁好了。警察也行,她說,如果我知道到哪裡去找個迷人的警察的話。
或許她真回布朗克斯去了,但她待不住;或許她嫁了個消防隊員,但婚姻並不幸福。不管如何,她還是找到了人生的新方向,晉升到管理階層,皮肉生涯交給一群年輕的美眉。工作定時,生活優渥,住家環境高尚。拋開不法的事實,這種生活有什麼錯呢?直到一個狂人用榔頭敲爛她的腦袋為止,上帝為什麼要讓這個瘋子做這種事呢?
警方什麼都查了。他們找上了克雷頓,他當然是無辜的。而潘科那小子遇上的巧合擾得警方一時陣腳大亂,好一會兒才重拾方寸,隨後清查茉莉帳簿,查出好些正經人是妓院常客,還搞砸了他們的婚姻。他們追蹤茉莉手下的小姐,還有以前在這裡做過的妓女,也想知道有沒有人跟茉莉素有積怨,藉機報復。如果有人勒索茉莉‐‐幹這行的,或多或少都該交點保護費吧,也許以前她處理得比較得當而已‐‐說不定破案的關鍵就在這裡。但清查的結果,只是揪出一些土豪劣紳,半點正經收穫都沒有。
這案子結得了嗎?簡單的案子在案發四十八小時之內就理得出些頭緒來,但這樁案子至今還不清楚。這只能說明這案子挺棘手,但是並不是說就結不了案。他坐在角落裡,身上還是那套穿去德州的約瑟夫&iddot;雅博德西裝,他的目光散亂,望著前方,突然,他振奮起來,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他的心智澄清起來,如果這是他的案子,他知道該怎麼著手,他也很清楚,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不是巡迴全國告訴聽眾他們早就知道的事情,也不是當官,不管是市長,還是局長。
他想到街頭上,查案子,把壞人揪出來。
有一通電話,他想要回,那是一個叫做吉米&iddot;加爾文的老警察打過來的。他們早就沒有聯絡了,留言很簡單,無從揣測來電的用意。可能是通知他誰死了吧,他想。這種電話最近越來越多。有人過世了,另外的人希望你能知道這個訊息。
他打過去,對方也是電話留言,要求留話的還是機器語音,不是加爾文自己錄的。他留下姓名與電話號碼,隨即把這件事情拋在腦後,暗自思量要到哪裡吃晚飯。電話又響了,加爾文打來的。他們聊了幾句,交換了幾個笑話,他絞盡腦汁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加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