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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墟堆上,阿穆猶如一隻剛從地獄修羅場逃到人間作祟的飲血惡煞,淺淺一個背影足使人不寒而慄。
他偏過頭見是我,愣了愣,稍即身影消失,隱現在我面前。
這幕場景總容易讓人產生聯想,我並未說什麼,沒有呵斥,沒有責備,沒有一絲情緒波動,平靜地走向殘垣邊一具比較完整的屍體‐‐他餘留著最後一口氣。
我漠然俯視被困縛在軀殼牢籠中的可憐靈魂,那雙竭力睜開縫隙的渾濁眼瞳,緊緊盯著我,嘴唇無聲地嚅囁了幾下。
我讀懂他的疑問,淡淡回答:&ldo;我是夜落。&rdo;
陡然間,他瞳孔放大數倍,無比驚駭,目光散射,蠟白的面色轉為青灰,張大了口,怎奈喉中發不出聲音,胸前急促的起伏不到兩秒便平息,頭疲軟地垂下,左指間一顆寶石戒指黯然失色。
被我嚇死了??我回頭無辜地問阿穆:&ldo;我很恐怖麼?&rdo;
&ldo;不是你恐怖,是夜落,&rdo;答話者為幻月,不知從哪冒出來,站在那具屍體邊,&ldo;他聽到&l;夜落&r;兩個字,才被嚇成這樣,你對他們做過……很殘忍的事嗎?&rdo;
做……很殘忍的事??
我和他同時望向阿穆。
&ldo;別看我啊!我還想過把癮呢,沒來得及插上手,這麼弱,真不禁打。&rdo;阿穆擺擺手,不無失望。
&ldo;呀呀,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又見夜落大人,在下深感榮幸,與您如此有緣吶。&rdo;鐮刀男的怪調很突兀。
&ldo;是啊!收魂的來了,&rdo;我快速明瞭地拆斷他最喜歡打的太極,&ldo;阿穆,你幫忙收屍吧!&rdo;語畢,退場。
&ldo;哎,喂,&rdo;大叔不滿意,&ldo;不是我乾的,怎麼要我收拾爛攤子?幻月不也在嗎?你這偏袒得太明顯了吧?&rdo;
&ldo;哦?&rdo;我停步,瞅瞅跟隨在旁的男子:&ldo;你願意嗎?&rdo;自昨晚過後,我倆被他們一致認為……一言難盡,不說了。
出乎意料,他自覺地轉身往回走,我再加一句:&ldo;順便去查清那件事。&rdo;不需太多言語,他會懂。
&ldo;能和傳說中的幽冥使者攜手共事,無上的光榮啊!&rdo;飄在空中的無殤,很想叫人搭弓一箭射下來。
&ldo;唷‐‐死神,那晚你溜得快,碰巧這次又撞上了,咱來比劃比劃。&rdo;阿穆捏響手指關節,擺出&ldo;大爺我很不爽&rdo;的痞子姿態。
&ldo;閣下言重,在下哪敢接招啊!&rdo;無殤掩面,咯咯詭笑,&ldo;再說了,溫柔美麗的夜落大人不適合太暴力的場面,請恕在下無法滿足您的慾望。&rdo;
聞言,我額角青筋暴突,誰能給我支槍崩了他,再拉出去鞭屍一萬。
繁華的城市之夜,誰人知平靜中暗藏多少危機……
在空中俯瞰著華燈初上,霓虹炫彩的谷江城,我簡明地對身後六人指派任務,&ldo;阿穆,夜宅你負責,其餘四個地方,萬劫塔,星河,泗水道,璇璣,未央樓,妙音,最後一處,那座小城堡……煦,不用看著無殤了,你去。&rdo;
&ldo;幻月幹嘛?&rdo;璇璣指一旁清閒的冰雕男。
&ldo;保護我。&rdo;
&ldo;我跟他換。&rdo;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