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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冒險的範德繼續他的工作，馬裡諾和我則走回書房，直接來到那面有節孔的牆壁前。這裡擺著我們搜尋過一次的視聽裝置。馬裡諾再度把門開啟，拉出電視機，又把頂端書架上的書取下來，什麼都沒發現。

&ldo;嗯，&rdo;他研究著那個視聽櫃，&ldo;有意思，這東西距牆壁大約有六英寸。&rdo;

&ldo;沒錯，&rdo;我說，&ldo;咱們把它移開看看。&rdo;

我們將櫃子拉出來一些。對應著那個節洞位置的是一架廣角鏡頭的小型攝像機。它就安置在一個淺淺的層架上，線路一直連到視聽櫃的底部，從那裡由似乎是屬於電視機的遙控裝置操作。我們做了實地檢測，發現從布朗的臥室完全看不見這架攝像機，除非有人把眼睛貼在節孔上，而攝像機又正好開著，亮著紅光。

&ldo;也許他吸了一些古柯鹼之後想和某人上床，&rdo;馬裡諾說，&ldo;中途湊近節孔去確認攝像機確實開著。&rdo;

&ldo;也許。&rdo;我說，&ldo;我們多快可以看到帶子?&rdo;

&ldo;我不想在這裡看。&rdo;

&ldo;我明白。那架攝像機太小了，我們看不出所以然。&rdo;

&ldo;等這裡的事情一結束，我就去找情報部門商量。&rdo;

我們在現場能做的不多。不出範德所料，他果然在那個槍械櫃裡發現了明顯的殘留物，不過屋子的其他部分倒是沒有血跡。布朗治安官房子兩側的鄰居都和這裡隔著樹林，他們都表示昨晚或今天凌晨沒有聽見任何動靜。

&ldo;麻煩你送我去取我的車。&rdo;我們駕車離去時我說。

馬裡諾狐疑地看著我。&ldo;你要去哪裡?&rdo;

&ldo;彼得斯堡。&rdo;

&ldo;幹什麼?&rdo;他說。

&ldo;我得去找個朋友談靴子的事。&rdo;

九十五號州際公路南向有個路段滿是卡車和建築物，我一向都覺得相當單調乏味。就連菲利浦&iddot;莫瑞斯煙廠那棟有大樓那麼高的美麗特煙盒造型廠房都那麼惱人，因為新鮮尼古丁的香味令我心煩，我渴盼著香菸，尤其是獨自開車的時候。我的心在狂奔，眼睛不時盯著後視鏡尋找深藍色廂型車。

風拂過樹林和沼澤，雪花紛飛。車子接近李堡時，我漸漸能看見兵營和倉庫了。在這個國家陷入殘酷戰爭的時期，這裡曾經將圍牆建築在無數死屍之上。我想起了維吉尼亞的沼澤、森林和失蹤的死者，戰爭彷彿近在眼前。多年來，我不曾停止過為那些遺骸驗屍和檢査米尼耶子彈。我的確碰觸過古老暴力的臉孔和衣飾，但與我現在處理的大不相同。我相信，邪惡已經變異為一種新的異端。

美國陸軍軍需博物館位於李堡，一過肯納陸軍醫院就到了。我緩緩駛過成排的活動辦公室和教室、成列身穿迷彩裝和運動服的男女。我的目的地是一棟有著藍色屋頂和樑柱，大門左側有老鷹、雙劍和鑰匙標誌的磚造建築物。我停妥車子後進去找約翰&iddot;古柏。

博物館位於軍需部隊的閣樓，軍需團自從美國獨立戰爭以來一直負責提供陸軍各項裝備，軍隊的服裝、補給和房舍都靠軍需團供給，他們甚至為蠻牛兵團1供應踢馬刺和馬鞍，還為巴頓將軍的吉普車提供擴音器。我對這個博物館很熟，因為軍需團也負責死亡士兵的遺體收領、身份驗證和埋葬。李堡擁有全國唯一的墳墓登記部門，那裡的軍官經常輪流到我的辦公室報到。

我走過展示出來的野戰服、炊飲裝置、堆著沙袋和手榴彈的模擬二戰壕溝。我停在南北戰爭中的軍服前面，據我所知那是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