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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話一出口,蘇澤夏又即刻咬住了嘴唇,他不動聲色地掩蓋住了內心的詫異,因為那句話,明明不是他想要說的,卻不受控制地從唇邊溜出來。
絲網的柔光,好如那一晚的月色,把蘇澤夏的記憶牽引到了蒼朮破除鎖魂陣的那一刻,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卻有有所不同,因為從開始到現在,他的思維,一直的清晰的,清晰地可怕,甚至無所畏忌。
猶如野馬脫韁,於是,蘇澤夏更加鄙夷地嘲笑道:“你不過是……或者永遠都是……一個只會用身體取悅別人的人。”
男孩徹底惱怒了,他齜牙咆哮著,猛地抽回手掌,帶出血肉,朝著心臟的位置再次猛刺下去。
就是在等待男孩抽出手臂的一瞬間,身體恢復自由,麻痺的血液變成甦醒的猛獸,猶如擁有自己的自主意識,像虹吸一樣開始侵蝕絲網。
這是求生的本能,危險,能激發人的任何潛能。
從手臂的傷口開始,鍺紅的顏色擴散開來,慢慢染紅了銀色的蠶衣,像無數細碎的血絲,一點一點擴散,迂迴纏繞,猶如魔鬼的塗鴉。
男孩驚悚地瞪大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天羅地網被同化,被另外一種未知的力量蠶食。
血紅的絲絡,開始反噬,順著沾染了鮮血的指甲,緩緩爬上男孩的臂膀,叛變的絲網不再受男孩的控制,被一股更加強大的力量所俘虜,像冰冷的蛇一般,纏繞上□的面板,反咬它的主人。陰森森不帶任何感情,陰厲之氣直直地往面板裡滲進去,擠壓著心臟,壓制的人動憚不得。
命運的棋盤,扭轉顛覆。
“想要我的命……有本事的話……儘管來拿……”束縛在蘇澤夏身體上的血絲漸漸退下,轉而爬上男孩的身體,暗紅中映出蘇澤夏略帶蒼白的臉,漆黑的眸子在血光裡熠熠生輝,他面無表情的注視著男孩被鮮紅的絲網束縛住,並且越顫越緊,像一個巨大的蠶繭,醜陋而令人作惡。
男孩子的臉,在恐懼中扭曲變了形,蘇澤夏靜靜觀望著,像是在打量自己的玩具,繼而笑的曖昧溫柔,像是在對男孩說的,喃喃又似是在自言自語:“如果想要我的靈魂……就看你有沒有本事去打敗……那個男人……”
—— 一種帶有歸屬性的稱呼,驕傲地佔據著心中最重要的位置。同時,也喚醒了身體裡,潛藏已久的一個字。
這個字,從來沒有被兩個人中間的任何一個提及。
卻如同蘇澤夏身體裡蟄伏已久的那一隻狂獸,它,是的的確確存在著的。
蘇澤夏忽而就那麼笑起來,笑的很開心,臉龐乾淨又清爽,就好像那汙穢的血液和他毫無相干。
伴隨著爽朗的笑聲,紅色的脈絡,陡然收緊,像最鋒利堅韌的鋼絲,箍進皮肉,勒出無數道血痕,男孩在紅色的網中哀鳴著,討繞著,發出痛苦尖銳的叫喊聲。
那麼多的血液,卻不見流下來,因為飢渴的網,早已經吸收殆盡。
乞憐的哀鳴蘇澤夏似乎充耳不聞,隨著男孩身體的乾涸枯萎,蘇澤夏困惑地抬起雙眼,那雙眼睛,在幽暗的夜裡,混沌迷茫著。
這是自己的身體,卻又不像是自己的。
他又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臂,不知道什麼時候,傷口已經自然癒合,面板光潔如新。只有被指甲劃破的衣衫,提醒著曾經發生過的事實!
男孩的哀鳴漸漸停止,萎縮成一團橄欖形的東西,掉落在地,上面佈滿銀色的絲線,像是一枚大型的蠶繭。
紅色的絲絡也消失不見了。
那是野獸又重新回到了它幽居的巢穴裡。
蘇澤夏靠上牆壁,彷彿那是唯一的依靠,他的內心荒涼,他想在那片無垠的沙漠裡,試圖找到一個航標。
可是不能。
慈悲的佛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