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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硯秀眉暗蹙：&ldo;據說紫陽真人的容貌很像高祖……&rdo;
雲睿臉上嚮往。
景硯突地想起在雲家時看到的書案之上來不及合上的《山川略志》，神情回復冷然。
&ldo;阿睿，你可知今日我緣何懲罰景嘉悅?&rdo;
雲睿猶在紫陽真人的故事中徜徉，一愣，答道：&ldo;阿嫂說她冒犯了皇儲。&rdo;
&ldo;不錯，&rdo;景硯點頭，&ldo;可犯了錯的不只是她。&rdo;
雲睿怔住，方才發現自己拜過高祖之後，阿嫂並未讓自己起身。所以‐‐
錯的還有自己，對嗎?
&ldo;阿睿，你可知自己錯在哪裡?&rdo;景硯正色問道。
錯在哪裡?
雲睿困惑了。
若說往日間在家中，自己和別的孩童打了架，阿姐教訓自己，那自然是因為不該打架。可眼下，自己是儲君啊，未來的天子啊!那小瘋丫頭景嘉悅竟然看到自己的服色還對自己大揮鞭子，那她先就錯了。自己……何錯之有?
景硯瞧著她懵懂模樣，索性單刀直入：&ldo;阿睿錯就錯在失了分寸。&rdo;
她淡淡的表情，看得雲睿暗暗心驚，亦知阿嫂是當真的，喏喏地重複：&ldo;分寸……&rdo;
&ldo;正是。為君者自有為君者的分寸，怎能如市井無賴一般同臣子之女滾打在一處?&rdo;景硯鄭重道。
&ldo;可是……&rdo;雲睿不甘心地替自己分辯，&ldo;可是……是她先打的我!&rdo;
&ldo;即便如此，你身為尊，也不可輕易與她一般見識。&rdo;
&ldo;那、那……那我難道由著她抽打不成?&rdo;雲睿擰著眉頭，梗著脖頸，不服氣。
景硯長舒一口氣：&ldo;阿睿，你是君，她是臣，你為尊，她為卑，你若認真與她一般計較，讓眾臣工如何看?讓天下百姓如何看?&rdo;
&ldo;和天下百姓又有什麼關係?&rdo;雲睿囁嚅著。
&ldo;為君者，一舉一動，皆關乎天下。&l;普天之下，莫非王土&r;，你既為天子，時時刻刻都是天下百姓的表率，整個大周帝國都在看著你呢!&rdo;
雲睿默然不語。她從沒想過，做皇帝竟然還要諸般在意別人的看法。
景硯苦口婆心再續道：&ldo;既為君，自然身邊有人伺候你，聽你使喚。好比遇到悅兒無禮這件事，你大可令內侍、隨從之類去處置，大可端出君主的架勢來;甚至，著人喚臣子來，令他們處置。這是他們的職責，亦是你的自矜。&rdo;
隨從，臣子，職責，自矜……
雲睿越聽越心焦，小小的拳頭猛地攥緊，沒頭沒腦地蹦出一句：&ldo;做皇帝就是麻煩!早知如此，當日就該一走了之找師父去!&rdo;
景硯一驚，哪裡料得到她會突地冒出這番話來。
嬌軀一震，她難以置信地盯著眼前小小的身影，心中又氣又苦：&ldo;阿睿……高祖神位前，你竟說出這般話來!做皇帝麻煩?呵!你當日如何答應我的?你這般……這般……可對得起你皇兄的一番期望?可對得起高祖遺訓?&rdo;
雲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