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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就進了安檢。然後末末就和王阿姨坐計程車回家,一路上阿姨跟她說顧未易小時候的糗事,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總覺得靈魂有點出竅。
到了家,王阿姨收了東西就走了,說是趕回去開會。剩下末末一個人面對著空蕩蕩的房子,心酸得可以擰出檸檬汁。
他用的茶杯還擺在窗臺上,拿起了聞還有淡淡的茶香。他就愛把茶杯擺窗臺上,每次她看到了都要念上幾句的,他總是裝乖似的跑去拿在手上,她一走開,就又放下了;他常看的科學雜誌左一本右一本地丟在沙發上、餐桌上,每次等吃飯的時候他都愛坐在飯桌旁翹著個二郎腿翻雜誌,心情好時她會任他去,心情不好時她冷著臉,他也會乖乖進廚房打下手;浴室裡還有他用的牙刷毛巾刮鬍刀,有一次她急用,臨時拿了他的刮鬍刀刮腋毛,這位有潔癖的大哥差點沒殺了她……
幾近半年共同生活的點點滴滴早已滲透骨髓,在他離開後突然漲潮般地湧出她的骨骼,叫囂著快把她淹沒。她不能在這樣的環境下每天抱著回憶過日子,於是她做了個顧未易知道了肯定會生氣的決定——搬進公司宿舍。
人事部總算有一回做事利落多了,第三天宿舍就分了下來,末末抓了幾個壯丁幫她把常用的東西搬進宿舍。
末末走出小區大門的時候天是飄著雨的,她有點無奈地望著天空,細細的線斷斷續續地往下墜,幾根掉進她的眼睛裡,密密麻麻的難受。
顧未易,快點回家吧。
末末住的公司宿舍是兩人套間,她和公司的一個打暑假工的女孩子各有獨立的房間,共用大廳和衛生間。她的新室友叫沈雯雯,傳說中令人聞之色變的九零後,據說是某高層的親戚,暑假來體驗社會的。接觸了幾天下來,末末覺得雯雯是挺正常的女孩子,乖巧聽話,至多有點怯生生,遠不是網上那種被手榴彈炸過的那種九零後。其實末末一直覺得按照年代劃分人是挺不科學的,六零後自然老古董;七零後自有怪叔叔;八零後自是嬌滴滴;九零後自是神經病。大概每個年代都有那麼一群人,為大家所無法理解著,這群人很容易就會被劃為一個時代的代表,比三個代表,戴三個表還容易。所以,大部分九零後的孩子們實在是為非主流的名聲所累。
末末沒想到的是,住進公司宿舍居然是她工作上的一個轉捩點,她莫名地被調入創意部,開始沒日沒夜的加班,很多時候拖著身體回到宿舍,累得連電腦都沒力氣開啟,手機裡有很多很多還沒回給顧未易的簡訊,她有很多很多話想跟他說,跟他說她討厭創意部的那個口紅抹很紅的女人;她見到了很多有名沒名的明星;她寫了一個廣告文案被採用了;她想存錢,去美國看他……很多很多的話,但是疲憊卻是常常讓她在顧未易溫柔的聲音中沙啞著聲音說今天又加班了,好累。顧未易不曾抱怨過什麼,每次打電話都一直一直地講著話,她不用回答,只要閉著眼睛安靜地聽著就好。他那麼不愛講話的人,居然能夠東拉西扯地跟她講上一個多小時:唐人街裡吃到的酸菜魚沒家裡樓下的好吃;今天做實驗的時候有個黑人教授問他要不要念他的博士;同宿舍的瑞典人總是帶不同的女朋友回來……
某個加班到深夜的晚上,末末躺在床上有種想動都動不了的感覺,大約就是人們傳說中的鬼壓床吧,兩眼瞪著天花板,為什麼這麼這麼累? 等到手腳恢復了知覺,她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打給顧未易,電話很快就被接了起來。
他走了一個月又三天,她卻至今都不知道怎麼算美國和中國的時差,打電話給他從來都是想打就打,也都不曾問過他那邊幾點了,這算是她私心的小小任性,幸好他也一直都包容著。
「餵?」顧未易那邊傳來的聲音有點吵雜,夾雜著的英語句子簡單易懂:「would you buy a drk?」末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