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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世昭輕輕一笑,依舊直挺跪著不起身,在寂靜的華晨殿,在蕭王的耳朵裡,她音調鏗鏘:&ldo;小王初見六公主,便生了傾慕之心,小王來蕭國時也已向父王請命,迎娶蕭國公主回國為王妃,還請蕭王成全小王。&rdo;
真到了面對的時候,蕭王驚詫的不是溫世昭傾慕君兒,而是震驚另外一件事,他難以置信:&ldo;娶蕭國公主為王妃,溫王竟然同意你了?&rdo;
溫世昭點頭:&ldo;已應許小王。&rdo;
&ldo;這可就難辦了。&rdo;蕭王故作沉吟,一臉焦灼之色。
&ldo;敢問王上的意思?&rdo;
&ldo;懷王啊,實在不湊巧。&rdo;蕭王捋捋鬍鬚,極是為難地看著她:&ldo;方才齊太子也進宮了,也向孤提親,提得也是孤的六公主。&rdo;
衣袖的雙手驟然用力一握,溫世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又不動聲色平展開來,她面容風輕雲淡,輕緩聲道:&ldo;小王只要六公主。&rdo;
蕭王無奈:&ldo;還是不湊巧極了,你這話齊太子剛才也說過。&rdo;
&ldo;那依蕭王的意思?&rdo;
&ldo;懷王先起來吧。&rdo;
蕭王擺手示意溫世昭,見她站起身之後,開口道:&ldo;不是孤有意為難懷王,懷王也清楚三國現在的局勢,孤有些話不能說得太明白,你與齊太子都是蕭國的質子,孤不會偏袒誰。&rdo;
&ldo;可孤只有一個六公主,你們又只要六公主,孤若是許配給你,便得罪齊太子,許配給齊太子,就得罪了你,孤兩邊為難,都得罪不起。&rdo;
說來說去,蕭王最終把話語權交給她:&ldo;懷王覺得呢?&rdo;
溫世昭略一思量,以退為進,倏地笑了起來:&ldo;王上所言極是。&rdo;
&ldo;還是懷王明事理。&rdo;蕭王眼底掠過一抹陰光,放在案桌的手指隨意敲扣,緩聲道:&ldo;可孤也不能寒了懷王的心,為了公平一些,孤既不會答應你,也不會同意齊太子。&rdo;
&ldo;懷王意下如何?&rdo;
溫世昭心知蕭王是權宜之計,輕笑應道:&ldo;如此甚好。&rdo;
就在蕭王心頭鬆口氣,溫世昭直視那雙深邃不見底的眼睛,緩緩地說道:&ldo;不過,小王在蕭國為質宿期兩年,兩年過後已至弱冠年紀,所以父王曾應許小王,若是喜歡上蕭國的女子,會親自向王上遞來求婚帖。&rdo;
蕭王松怔的臉瞬間緊繃起來,這話說得雖是溫聲細語,毫無敵意,暗中隱含的意思,卻堪比齊乾明面上對他的威逼利誘,更加逼迫人。
&ldo;王上說得也對,眼下三國局勢緊張,絲毫馬虎不得,小王也不好將話講得太過清楚,想必王上的心裡也有數了,只是還有一點。&rdo;
餘音稍微頓了頓,溫世昭綻了個和煦笑容:&ldo;蕭長公主已嫁入溫國,蕭六公主若是嫁給小王,豈不是親上加親,與蕭長公主也有個照應。&rdo;
蕭王臉色一沉,帝王的威嚴悄然釋放,看向溫世昭的眼神逐漸銳利又變得冰冷。而溫世昭面色平靜,雙目對他對視,絲毫不為所驚懼。
沉默半響,對視半響,蕭王這才開口道:&ldo;此事容孤再細想。&rdo;
站起身,甩了衣袖,蕭王轉身就走,落下話音:&ldo;孤有些累了,懷王早些回去吧。&rdo;
&ldo;恭送王上。&rdo;
出了華辰殿。
溫世昭佇立在臺階之上,初升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