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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滾你媽的，&rdo;江冰用力揮出一拳，他兇惡地瞪著葉禹凡，想要揍醒他！&ldo;你他媽再想死你我現在就滿足你！&rdo;
&ldo;是啊，都是我的錯，你打死我我就再也不用看你們的臉色，我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失望和哭泣！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什麼都是陌生的！包括我自己！&rdo;葉禹凡聲音已漸沙啞，卻還是竭力地在嘶喊：&ldo;‐‐我到底是誰！&rdo;
江冰象徵性地反擊著，落在身上的拳頭遠比他揮出去的要多，&ldo;誰他媽給你臉色了！你不願意跟我混你回去啊！回去讀你的書啊！你無論想做什麼，都是你自己決定的！還有明明很想畫畫卻一副被逼無奈的樣子，裝給誰看啊！&rdo;
&ldo;閉嘴！！&rdo;葉禹凡一邊打，一邊哭得淚流滿面，&ldo;你懂什麼，你這個混蛋……&rdo;
江冰：&ldo;是啊，我是混蛋！你把我這個混蛋當朋友了嗎？我掏心掏肺地對你，你呢！你根本就不願意對任何人敞開心扉！還矯情個屁啊！&rdo;
兩人你一拳我一腳，你一句我一句，從歇斯底里地比誰的喊聲更大，一直到誰都沒力氣再出拳。
兩人攤在地上，身上已經滾滿了雜糙和泥。
蒼穹、微風、大地……
除了這些，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切寧靜得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江冰看了一眼攤在地上的葉禹凡，情緒已漸漸平靜，只是仍氣喘吁吁的，還時不時的抽噎一下，嘴裡咕噥一句：&ldo;混蛋……&rdo;
江冰爬過去蹲在葉禹凡身邊，自上而下地和他對視，不怕死地補了一句：&ldo;世界是殘酷的。&rdo;
&ldo;滾開！&rdo;葉禹凡聲音沙啞地大罵。
江冰雙手向後一撐，坐倒在地上：&ldo;哈哈，你也會罵髒話啊！&rdo;
葉禹凡無語，也沒力氣再揍他，只是重重地哼了一聲。
江冰問：&ldo;喂，精神分裂是什麼啊？是不是精神病啊？&rdo;
葉禹凡：&ldo;……&rdo;
江冰：&ldo;真的有嗎？我怎麼看不出來。不過就算你有病也不用擔心，我江冰不是那種兄弟得了精神病就不把他當兄弟的人渣啊！……嘶，好痛，下手還真重！&rdo;
葉禹凡：&ldo;……你安靜一會行嗎，好煩啊！&rdo;
憤怒過後，衝動過後，發洩過後，葉禹凡渾身無力，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可他的心，卻是無比輕鬆。
他一下一下地做著深呼吸，抬起手掌透過指尖看向天空，腦海中迴響著剛才江冰所說的話‐‐
是不敢面對現在的自己嗎？明明很想畫畫卻到現在還沒有真正地去付諸實踐，用這種方式來對抗命運的轉折，抱著這種忐忑不安的心情躊躇不前……
真的喜歡畫畫嗎？可是以前從來都沒有擅長過，為什麼會忽然抱有這麼大的興趣了，如果畫不好會怎麼樣？其實不只是怕傷害身邊的人吧，更害怕一廂情願地嘗試畫畫，會遭遇失敗。
但是握著筆在紙上劃拉時激動到顫抖的靈魂，與對任何有關畫畫的敏感反應，這些感覺都很真實。其實，這段時間幾乎已經不發病了，沒有夢遊，沒有自言自語，更沒有魔怔失憶……是不是已經好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