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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舟有預感,面前少女能夠一邊淺笑嫣然一邊用刀子劃破他的喉嚨。
他的直覺救過他很多次,從來沒有過例外。
白舟打著哆嗦說:「瘋子,惡魔,我只是……」
陳默剛走幾步,顧尋就拽住她的手腕。
「不要過去,有危險。」顧尋認真地說。
顧尋知道該報警,可是她又擔心報警的話,會讓躺在地上的白舟碰瓷如意,誣賴她們賠錢。
顧尋才故意配合陳默一唱一和想把白舟嚇走,沒想到白舟敬業到這個地步,到現在還癱在地上。
得虧這條路上沒多少人路過,加上下雨天起了薄霧,遮蓋了路人凝望遠方的視線,現在才沒有人過來看熱鬧。
「他有同夥在附近,我去警告他,我知道他們的窩點在哪裡,讓他老實點,別想對我們兩個人糾纏不清,兩三句話就可以搞定。」
陳默讓顧尋留在原地,轉過頭瞬間臉上的笑容消失掉。
她和顧尋說的一樣,只和白舟說了三句話。
「你知道刀片割斷腿筋的感覺?」
「你知道癱瘓在床上一輩子都爬不起來的感覺?」
「再來招惹我,我就讓你知道。」
蹲下身的陳默發出嘶嘶嘶的輕笑聲,刀背涼涼蹭過白舟的腳腕。
她長的極為美麗,像清晨玫瑰園裡綻放最嬌艷的那朵花,正是最好的年齡,笑起來有淺淺的小梨渦,一雙眼睛明亮清澈,陳默如果願意,很容易讓人生出好感。
她和誰都能談得來,她的口中能夠吐露最美妙不過的話語,顧尋覺得她乖乖像小天使。
白舟卻覺得對方像惡魔,第一次感覺自己對刀片的觸感那麼明顯,冷汗涔涔,他沒有逞強,說:「你別亂動,我們有話好好說,剛剛是我不對,這錢還給你,求、求求你。」
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陳默不怕白舟找麻煩,來報復自己或者顧尋,只要他怕死,他就不敢過來。
陳默撿起信封,裡面的錢都濕了,她把錢遞過去。
顧尋拽著陳默胳膊,說:「以後不許任性。」
早晨陳默剪了薄薄的空氣劉海,顯得眼睛更大,她眨巴眼睛說:「好哦,這些錢可是你一個月的生活費,我不想你不開心。」
顧尋心說,默默你要是死了,別說開心,我連一個月都活不了。
剛剛放陳默去和白舟那麼危險的人物接觸,一秒鐘不到顧尋就後悔得要命,生怕白舟是個瘋子要是突然暴起傷人怎麼辦。顧尋不知道白舟的膝蓋骨碎了,她還覺得白舟是在演戲。
生怕自己走過去,陳默的交流失敗,白舟直接拿陳默當人質威脅她。
到時候顧尋就欲哭無淚。
有一輛計程車由遠而近行駛過來,顧尋招手揮車,對方一看到白舟,嚇得停都不敢停。
顧尋無奈拉著陳默再走了一段距離,這次不用她招手,張揚的勞斯萊斯停在她面前,艷麗的紅色車輛一點都不庸俗,顯得高貴神秘,趙落書從車窗對顧尋微微一笑。
她看起來剛從宴會出來,小禮服沒有更換,脖子上的寶石項鍊晃花顧尋的眼睛。每次看到對方,佩戴的首飾都不一樣,有精緻小巧,有奢華時尚,要價全都很美麗。
顧尋有點小心酸,這大概就是有錢人的苦惱吧。
趙落書伸出白手套,挪了一個位置:「花花,上來。」不等顧尋脫口而出的拒絕,趙落書又看了一眼陳默,重新打量這個瘦瘦高高的小姑娘一遍,道:「身手不錯。」
顧尋有點懵。「什麼身手不錯?」
陳默臭不要臉地說:「應該是說我身材不錯,趙女士你應該重新學學中文,博大精深,每個詞的理解涵義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