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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時怔然。

儘管只是高天原的末等神明，條件到底比人類要優渥許多。至少堀口千里迄今為止所見過的付喪神們，無論是青年還是少年，無一例外得天獨厚地長相出眾，隨便拉一個出去在人類社會都是回頭率百分之一百零一的程度。笑面青江在其中也絕算不得遜色，那隻含笑的金綠眼眸這樣看過來的時候，彷彿真如他所說帶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引誘之意。

見她沒說話，笑面青江唇邊的笑意便又深了些。

&ldo;這樣是不是可以認為是成功了呢。&rdo;

想起兩人在夜巡時曾提及的話題，他眼中的深色一閃而過，&ldo;不過，現在對主人來說，還不太好理解吧。&rdo;

堀口千里張了張口，終於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看到她這副反應，笑面青江笑意未減，逕自從桌後起身。

&ldo;那麼請容我先行告退，&rdo;他笑道，&ldo;主人有什麼吩咐的話，除了加州先生和長谷部先生，也可以考慮一下別的選擇。&rdo;

餘光瞥見和室的門合上，門外的腳步聲也逐漸遠去，一直不上不下懸在堀口千里胸中的那口氣才鬆了下來。

她像是模仿著笑面青江先前的動作一樣無意識地抬手，只不過這次是將垂落的髮絲挽到耳後。在觸碰到那不尋常的熱度時，她驚訝地眨了眨眼，食指和中指就這麼尷尬地停在那裡。

莫名其妙。

她想。

也不知是說笑面青江的舉動還是不用看就知道通紅的耳朵。

手機中的聲音又一次涼涼地響了起來，&ldo;我全部都聽到了。&rdo;

堀口千里：&ldo;……閉嘴。&rdo;

&ldo;你關聲音也沒用，&rdo;暗中將手機功能摸了個透徹的山村貞子得意道，&ldo;哦，我忘了，這手機好像沒靜音。&rdo;

聽到堀口千里&ldo;切&rdo;了聲，她也冷笑起來。

&ldo;不過，跟這個比，&rdo;她嘲弄似的說，&ldo;你還能產生人類的情感還真不可思議。&rdo;

&ldo;人類的情感？&rdo;

千里語氣平平地反問了一句。

&ldo;我不這麼認為。&rdo;

但她確實沒法解釋她現在亂成一團麻線的思緒。她抿著唇，指尖還停在耳廓上，那熱度已經逐漸退去，但這隱藏不了它曾變得滾燙的事實。

她煩躁地嘆了口氣，扶著桌沿從榻榻米上站起。

&ldo;你去哪？&rdo;

堀口千里腳步一頓，還真回答了貞子同樣難得問出的問題。

&ldo;鍛刀！&rdo;

&ldo;之前跟刀匠說好的是一到兩天一次，&rdo;她緩和了下語氣，說道，&ldo;昨天因為要準備晚上的出陣就沒鍛，我去看看他開工了沒有。&rdo;

她必須給自己找點事情做，才好趕開這些念頭。

臉上掛著的笑意一直在他走出很遠後才淡去。

笑面青江凝視著自己的指尖，試著回憶起先前一觸即離的觸感，連他自己都不甚清楚這份情緒究竟是為何。

&ldo;數珠丸殿。&rdo;

正在抄寫佛經的數珠丸停下筆，看向進門後就微笑著端坐在不遠處的弟弟，應答似的低聲道了聲&ldo;貞次&rdo;。

他修行的是法華經，在瞭解到自己所學對本丸乃至弟弟並無幫助後，也開始嘗試著去誦讀些其他的佛家經典。

他正想轉過頭，就聽貞次又開了口。

&ldo;數珠丸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