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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荒唐!&rdo;南京眼裡帶了怒氣,語氣仍是平靜的,&ldo;就像你現在這副心慌意亂的模樣?我寧可現在把你殺了,也不願讓日寇看到我二處特工如此廢物!&rdo;
趙珏在抖,從裡往外抖,他的腳或許仍然堅定地站在地上,但他已經不知道心在哪裡。
&ldo;給他一個痛快,先生……&rdo;他吃力地蠕動嘴唇,&ldo;他會挺不住……供出我們……先生……&rdo;
他的語氣連自己都無法說服,連外行都能看出他只是在編織一個能解脫明鳳華的拙劣謊言。
南京竟然顯現出超乎尋常的耐心,或者他只是突然有了和趙珏聊天的閒情:&ldo;他不會。&rdo;
船在南通停泊的時間並不長,一個小時之後,順江而上。
前方是南京。
日本商人換了和服,站在明鳳華床前。
明鳳華臉色紙白,全身最明顯的是橫貫前胸的傷疤。曾經陳舊的印跡,現在已經被細細雕刻成深可及骨的溝壑。
但是沒有血,明鳳華全身的血液幾乎流乾。
日本商人禮貌之下封著一腔黑火:&ldo;明桑,沒人相信一個戲子能有連殺十四名軍官的身手,而你到現在還不說一句實話。&rdo;
酷刑毀了嗓子,明鳳華的聲音沙啞得像裂璺的土陶:&ldo;我唱了十幾年戲,終於唱到盡頭,只剩下殺人的本事,怎麼捨得不用。&rdo;
&ldo;我們已經失去耐心,明桑。你們大清朝有種緩慢的死刑,名叫檀香,你知道麼?&rdo;
明鳳華沒有血色的笑容就像紙錢將滅的餘火:&ldo;大清?現在是民國……我也快要沒耐心了。忍你們,我夠了。&rdo;
&ldo;我再說一遍,你的同僚就在船上,包括襄陽和南京。讓他們來救你,你認識他們!&rdo;
南京,襄陽。即使是從日本人口中聽到這些名字,明鳳華俊秀的眼睛還是迴光返照地一亮:&ldo;南京……我還是沒能殺了我哥哥……對不起。襄陽?就算我沒落到你們手裡,他也救不了我。你知道麼?有種感情無藥可救,但不是說,為了它可以忘記國恨家仇。&rdo;
日本商人對明鳳華的胡言亂語忍無可忍,坐到一邊,擺了擺手。
南京獨自離開,留下站在浩蕩天風裡的寂寞襄陽。
趙珏僵直地移動腳步,一級級走下來,南京的聲音籠罩著他,比這風這海更巨大無邊。
南京:我撿到明鳳華時他受傷將死,只有幾個月大,眉眼精緻得像畫。他有個同母異父哥哥姓東條。
南京:我培養他恨日本人,給他看東條智化的照片,每一年。
南京:他看著東條智化少年幸福,青年瀟灑,關東征伐。而他自己只有無親無故,逢場作戲,粉墨血淚。
南京:他母親嫁給仇人,他唯一的親人是我,他唯一的家是黨國。他最想做的是殺了東條智化,然後他知道東條智化不僅是日本人,還是共黨,於是我在他身上收穫的是雙重驚喜。
南京:他不會叛,死都不會。他不怕死,一個心裡充滿仇恨的戲子,瘋狂得能夠超越生死,輪迴對於他不過是場遊戲。
南京:愛令人軟弱,還好他不懂。哪吒,剔骨還父割肉還母,蓮花重生無情無絆,他就是我製造出來的哪吒。
趙珏的眼睛有些模糊,他伸手竟然擦出點點淡紅。
淡紅的視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