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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朗寧躺在他手邊,銀灰色澤在燈光下黯淡。它沉默著,也許‐‐甚至是一定‐‐它陷入深眠,忘記自己是一把槍,陪他寫過多少傳奇。
長長的過道,錯落的腳步聲。日本人的屍體在暗夜中被掀進大海,僅存的一個釘上鐐銬押著,跟在趙珏和展昭的擔架後面,白玉堂和他押在一起。
海上起風,雨雲低垂。甲板上的舞會散了,沒有人注意陰影籠罩的走廊。
展昭的擔架被送回原來訂的房間,白玉堂也被押進來。兩個抬擔架的特工把展昭安排到床上,一看白玉堂眼神不善地盯著他們,一聲不吭地剛要出去,白玉堂伸手攔住:
&ldo;雞湯銀絲面,做清淡些。&rdo;
語氣毫無階下囚的惶恐卑微,完全是世家少爺頤指氣使發號施令。
調查科特工點頭出去,像來時一樣悄然無聲。
床上的展昭仍然深埋著頭。白玉堂站在地板中央,目光隨著房門的關閉而變得溫存。
貨艙裡展昭在擔架上投來的一眼,觸得他胸口到現在還繃得發疼。他所熟悉的展昭的眼睛,裡面有和煦的春風和沉靜的潭水,但目光相觸那一霎,他看到的分明是破裂的琉璃。
這樣堅強篤定的一個人,流露出來的脆弱讓白玉堂肝膽欲碎。
他本能地想要去撫慰,卻發現這比任何一次親近都難開始得多。
因為釘鐐,現在他是一雙赤腳。剛抬腳要走,嘩啷的鐵鏈聲讓他皺起眉,覺得這聲音太吵鬧。但要是彎腰拎起鐵鏈走,這樣的走路姿勢又實在是不適應。
白玉堂試著用腳掌蹭地板的方式來走,果然發出的聲音小多了。
到了床邊,白玉堂放輕動作坐下,捋著手銬的鏈子,騰出一隻手來摸摸展昭朝裡的額頭,滾燙。
&ldo;貓兒……&rdo;他低低地喚,&ldo;我來了。&rdo;
展昭沒有聲音,白玉堂有些不知所措。
船身起伏,舷窗外響起雨聲,涼風鼓起窗簾,白玉堂欠身把窗關緊。從床頭上拿了退燒藥,手指夾著,試探著去找展昭嘴唇。不想讓冰涼的銬鏈碰到展昭,一閃神藥片掉到枕邊,他俯身去找,展昭突然轉過臉來,目光相撞,白玉堂似有一瞬怔忡。
他手指摸到藥片,嘴唇微笑:
&ldo;貓兒,吃藥。&rdo;
展昭從他手裡接過藥片,卻沒有放開他的手,目光在被砸得和銬環合為一體的鉚釘上停留。
沒有任何機關的生鐵死鉚,茫茫大海成為最妥當的監牢。
&ldo;玉堂。&rdo;展昭喚道,聲音低微到讓人覺得是自語。
白玉堂立刻回應:&ldo;貓兒?&rdo;
&ldo;我打不開。&rdo;
白玉堂翻掌握住展昭的手,牽到唇邊吻住:&ldo;我知道。&rdo;
展昭疲倦地閉上眼睛:&ldo;明天晚上就到南京。&rdo;
&ldo;我知道。&rdo;
溫熱的氣息在手背上撫著,白玉堂嘴唇摩蹭著展昭的手指,酥軟的感覺順著指縫散開,泛起的只是痠疼。
&ldo;貓兒,這趟南京,我值。&rdo;他握著展昭的手,吻上展昭帶著深深傷痕的嘴唇,用力輕柔,像羽毛拂去痛楚,&ldo;看到你為我向南京舉槍,而你獨自承擔一切……&rdo;他捧住展昭的臉,&ldo;貓兒,天不怕地不怕的白玉堂,被你嚇到了。&rdo;
一道濕熱浸過白玉堂的臉頰,他發現展昭在流淚。
白玉堂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被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