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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

&ldo;我來拿，你們休息。&rdo;

卓微瀾想著外賣訂單的地址寫得明白，送貨上門，叮囑芳姨幫著點。芳姨見不到寄宿學校的女兒，便把一部分關心轉移到了莫沁雯的身上，願意陪伴等外賣，一刻閒不下來地去切水果。

&ldo;哇。&rdo;卓微瀾看得嘆為觀止，關上房間門不由感慨了句，&ldo;我總算知道芳姨以前多麼偷懶了。&rdo;

莫霜笑了，&ldo;只做一頓飯？

&ldo;嗯，工作日一頓晚飯，雙休日兩頓飯，偶爾加個夜宵。&rdo;卓微瀾掰著指頭數，&ldo;老張更輕鬆了，每天工作時間不超過四個小時……&rdo;

莫霜靜靜地聽著。

&ldo;莫霜？你怎麼了？&rdo;卓微瀾唸叨到一半發現莫霜面露茫然，關切問。

&ldo;沒什麼，今天發生了太多事情了。&rdo;莫霜坐在沙發往後靠，揉一揉眉心，聲音裡滿是疲憊，&ldo;要是我能想起來就好了。&rdo;

卓微瀾看著心疼，幫著捏一捏肩膀，輕聲說，&ldo;別著急，現在我們已經有頭緒了，找人把姑丈的事情調查清楚，一切就水落石出啦。&rdo;

&ldo;周彥慶呢。&rdo;莫霜忽道。

卓微瀾愣了，忽而明白莫霜糾結的不是有什麼人要害自己，而是有什麼人要找自己。

比如三年前一聲不吭離開，如今杳無音訊的母親。

情況太過複雜，卓微瀾在一個快樂的家庭長大，父母恩愛，難以想像莫霜如今的痛苦。她自知嘴笨，怕說出些不該說的話，思來想去黏過去給個擁抱。

莫霜還算受用，放下揉眉心的手扭了扭身子，轉過臉來面對她。

卓微瀾彎起唇角，儘量讓自己笑得漂亮些。

莫霜將她亂掉的髮絲勾到耳後，指尖流連不去，輕輕撫過臉頰，&ldo;微瀾。&rdo;

&ldo;嗯？&rdo;

&ldo;明天要回卓家了，我有點害怕。&rdo;

&ldo;為什麼？&rdo;

&ldo;不知道。&rdo;莫霜直起身子，撲過來抱住她。

卓微瀾第一次聽到莫霜這麼不確定的答案。

以前她第一次以新婚妻子的身份上莫家，也是這麼莫名其妙地感到不安，縮在莫霜懷裡打顫。當時的莫霜安慰是安慰了，聽到她可憐兮兮的抱怨會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帶著關心，又有點無可奈何。

卓微瀾一直不大理解，而今由著莫霜恐懼的&ldo;卓家&rdo;想開來，有些明白了。

她那麼喜歡的家，那麼喜歡的爸爸媽媽……

莫霜當成一個考場，卯足了勁要在兩位考官面前表現出最好的模樣，緊張不安的樣子明明是沒有必要的小慫樣，但就是透著可愛勁。

&ldo;怕什麼啊。&rdo;卓微瀾無師自通了，拍了拍莫霜顫抖的背，&ldo;我陪著你。&rdo;

莫霜輕輕嗯了聲，尋一個更舒服的姿勢蹭了蹭。

卓微瀾低頭看了眼埋胸的莫同學，嘴角一抽。

可愛個屁。

‐‐

卓微瀾起了個大早，收拾一下便帶著莫霜回孃家。

如同上次一樣，卓爸爸和卓媽媽親自到院子門口接，看她們的禮物塞滿了後座，不贊同地搖搖頭，&ldo;不用買這麼多。

&ldo;哎呀，我們想孝敬你們嘛。&rdo;卓微瀾挽著媽媽的手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