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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她游泳的極快,如同一匹迅猛的海獸,不過片刻,畢述便置身於幽綠的水中,她尋著一個機會,貼近這女子的身體,猛力用匕首刺下,這一次漫開了大片血色,女子被她刺中了肩膀,吃痛推開她。畢述趁機一腳踹開她向上游去,一隻小舟正浮在粼粼水面,她躍出水面,劇烈地呼吸了幾口,正要攀上小舟,卻沒注意到身後的水面暈開一線紅,身形一僵,周圍的海水此時已經被鮮血染紅,她低頭看向胸前,刀劍雪亮,正是尋常漁民用來刮鱗撬貝的魚刀。她仰頭倒向海面,原本緊抓的手不甘心地鬆開,此時從海水中冒出一人來,平靜地注視著她。
遠處她的手下似乎已經上了小舟,正在到處找她,她卻只能任由力氣一點點散盡,連呼喊也不能。沉入水中後,她看清了那女子辮尾垂下的小魚,電光石火間,她終於明白,她到底沒有贏,徹徹底底的輸了。
冬月初三,因朝廷急召,清平再次踏上返程的路。途徑賀州樂安,依舊是記憶中的模樣,故地安然,只是故人已經不在了。
行於鬧市,她聽著外頭熱鬧,忍不住掀開車簾向外看去,此時黃昏已近,整座城充滿了令人懷唸的氣息,街巷是舊時的模樣,連曾經聽過書的茶攤也還在,說書人醒木一拍,故事便已經說完了。滿堂聽客或叫好或唾罵,鬨然散去。
此時有一人身背著把琴從馬車邊走過,背影卻讓清平倍感熟悉,她還未來得及細看,那人已經走遠,身影在餘暉中看的不甚分明,想要再看,卻已經不見了。
清平放下車簾,始終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她頓覺有些好笑,自己都自身難保了,居然還有閒心去關心路人。如此自嘲了一番,但不知為何,徒留滿心悵然。
第233章 落雪
冬月二十一, 恆州已經下起雪來。馬車壓過積雪, 發出輕微的咯吱聲, 留下兩道轍子, 露出雪下的石板路來。這雪下的不算大,堪堪如糖霜般在屋瓦間撒了一層。清平身上的衣服有些薄, 臉被凍的發紅,吩咐車外的人道:&ldo;去城東。&rdo;
外頭的人說:&ldo;上頭讓小的們送大人回府。&rdo;
清平現在是個待罪的身份, 既然回了京, 就要按照流程來, 在家中反思,寫自辯的摺子, 再等著朝廷的訊息下來。
&ldo;沒說不回府。&rdo;清平咳了幾聲道, &ldo;到底是不是回府,你們與我去城東一看便知。&rdo;
外頭的人似乎商量了一會,答道:&ldo;小的們這便送大人回府。&rdo;
馬車在巷口拐了個彎, 從掛著李府匾額的門前行過,車軲轆帶起一蓬雪。
不過多時, 馬車再次停了, 清平不待外頭的人回答, 自己先下了車。她在陳舊的院門前伸了個懶腰,指著那把生鏽的鐵鎖道:&ldo;勞駕幾位,能否幫我將這個開啟,不然我也進不去。&rdo;
一人道:&ldo;得罪了。&rdo;上前一步,拔刀劈向鐵鎖, 只聽咣當一聲,門吱呀開了,但那鎖卻還在門上掛著。原來木門年久失修,內裡已經腐朽不堪,被那人一劈便開了,鎖卻沒取下來,如此看來,這門是要換了。
清平笑道:&ldo;多謝多謝,我府上已經到了,幾位且自便吧。&rdo;她自顧自跨進門裡,留著後頭幾人面面相覷。
院子還是老樣子,因久無人住的緣故,顯得有些荒涼。牆角荒草叢生,磚瓦也落的落碎的碎,如同老太太的牙似的,東缺一塊西缺一塊的,清平不由失笑,真是房隨主樣,這房子如今的景象,不正與她是一般的落魄嗎。
屋子裡灰濛濛的,連個老鼠都沒有。那間昔日她借住的屋子裡空蕩蕩的,東西大半已經搬走了,唯有櫃子中放了一鋪薄被,也發出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