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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知道什麼?”天卿的語氣冰冷。
阿宴抬頭看著天卿,他自然也。聽出了天卿話中的寒冷。
“天卿,如果我告訴你,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會不會相信?”阿宴沒有像平時那樣玩世不恭,他只是平平淡淡地說了這句話。可是,越是一個平日裡無法無天的人說出這種話,越是讓人心裡感到不安。
“阿宴,究竟,你看出了什麼?我並不擅長把脈,可是剛才一探,我也覺得有些奇怪之處。”
“他不止中了一種毒。”
天卿微微吸了口氣,把臉轉過去,很輕地自言自語道,“那麼說,果然,他,還是先出手了?”
“可能是吧。”阿宴更是一臉的無奈。
天卿卻似乎吃了一驚,靠在車窗邊,愣了好久。
馬車外的景色很美,一天已經過去了,傍晚十分,一行人終於來到一個驛站,只見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大個走到驛臣那裡,小聲地說了幾句,那驛臣立刻將驛站裡的驛吏都召集起來,跑到黃衣勁裝男子面前,正欲跪拜,哪知那男子揮了揮手,“行了,朕這次微服出訪,不想太引人注意,準備飯菜,床鋪,就行了,快去吧。”
那驛臣似乎是第一次見著皇上的面,激動地不知如何是好,待皇上說完,還緊張地半天不敢起身,直到一位年紀比較大的官員碰了碰他,“快去弄呀!”
“啊?”那驛臣一臉茫然,“哦!臣這就去!”
入夜,阿宴沒有睡,卻也不知他究竟去了哪裡。天卿就在房中待著,照顧阿唄。
已經是一整天了,阿唄,一直沒有醒過來。
此刻的天卿縱使有那把象徵的無價之寶也沒用,此刻,他只是走來走去,扇子搖來搖去。
他一直在想,阿宴臨走前說的話,那話有些奇怪,阿宴是不是發現了什麼?還是他找到了什麼?抑或是他……
外面的月色很好,天卿停在窗邊,看了看窗外的夜景,又轉過身來,看著床上的阿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
唄哥哥,真的憔悴了很多。
這麼多年的殺戮,自己確實變得冷血了很多,也許自己都不再認識自己了。
這麼多年,留在阿唄身上的究竟又是些什麼?
這幾天,自己確實真正與阿唄正面交鋒過,可是,在那次交鋒之後,自己不得不承認在心底裡後悔了。
這麼多年了,雖然自己一直在派手下到處找這個人,從把他當成救星到把他當作自己下令“殺無赦”的物件,這其間有太多太多的事,自己竟從來沒有和他談過,甚至在沒有和他離得這麼近,更沒有好好看看他一眼!
歲月在他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跡,多得自己都忍不住想哭了……自從三年前在街市上見到奄奄一息的清流,對著他大哭了一場後,她就再沒哭過,可是現在,她想哭,真的,那種衝動牽引著自己的心,那些壓在心底最深層的東西都翻湧了起來……
她是自私的,她一直只關注著清流,卻忘了這個兒時帶著自己放風箏,爬雪山,捉魚蝦的吉哥哥。是的,自己曾叫了他十二年的哥哥,直到自己因為政治婚姻,被嫁給了他的六叔——玉淵丞,成了他的六姨。
後來,她就逃婚了,因為,她見到了“水波劍”上官清流,再後來……
門“吱”地一聲被推開了,天卿一驚,扇子已經向前送去,“叮——”,玉扇撞上了另一把扇子,玉扇竟然碎了,天卿的臉霎時白了。
站在眼前的竟是阿宴。
阿宴手中拿著的也是扇子,可是確是一把鐵扇,玉碰到鐵,結果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