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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風正在挨著牆壁調息。嚴莊冷不防飛撲過來,一把抓住凌風的“失魂膽”,一翻就把凌風放趴在地,大嘴就向凌風屁股咬落。
可他就好像咬在一個皮球上。
嚴莊連咬了好幾口都這樣。他不明白,男人最多肉的地方居然咬不進!
他決定不咬了。不咬就用手挖。嚴莊這雙手不知挖過多少人的屁股,然後吃肉。
可這會不行了。他的雙手插在凌風的屁股上同樣好像插進了皮球般,被反彈之力一彈,差一點骨折。
“啊喲,幾十年沒有吃過肉了,給點肉吃不行嗎?”嚴莊說。幾十年沒有吃過的,當然不是人肉。
凌風沒有讓嚴莊再插。凌風一彈就彈了起來,雖然手被“失魂膽”枷著,腳便從枷下踢出。但踢到半途卻被嚴莊一把抓著了。嚴莊十指一扣,也不等凌風反彈之力使出,便把凌風高高舉起,向牢房邊那塊大青石砸落。
“嘭”的一聲,“失魂膽”砸在大青石上,凌風差一點就震暈了。
忙亂中凌風雙腳一碰,右腳一腳踢出,把嚴莊一腳踢飛。
嚴莊藉著這一腳之力,彈在牆上,借勢一縱,躍上半空,雙掌便從空中拍落。
這是剛猛無比的“大摔碑手”。
但“地獄神君”嚴莊的“大摔碑手”沒有向凌風拍落,而是拍在了大青石上。
“啪”的一聲巨響,震耳欲聾。
隨著這聲音響起,嚴莊收腹,就地一滾,雙手一抄,又一把抄起凌風的雙腿,掄起,再向大青石砸落。
這一回,凌風暈了。
這一場大理寺獄有史以來最精彩的打鬥讓來俊良等一幫獄卒大開眼界。來俊良看得更是血脈忿張,很想親自進場露幾手解解癢,可想起李隆基和姚崇的口信便忍住了。
但還是每天一打。
可後來來俊良和獄卒們看膩了。
看膩了就不看,他們又開始尋找新的樂子。
但還沒有找到樂子之前依然讓他們鬥。
這一晚,嚴莊假裝鬥了一會不鬥了。
天黑了。
“我們打了這麼多天,不打了,”嚴莊悄聲說,“我們不如拜拜皋陶他老人家吧?”
“皋陶是誰?”凌風問。
“就是牆上這個人啊,這都不懂,”嚴莊一臉不高興,“傳說上古有四聖,堯、舜、禹、皋陶。皋陶在堯時掌管刑獄,寫了一本書,名叫《皋陶謨》,發明了刺臉、割鼻、殘足、腐刑、殺頭等刑罰,創制了監獄,所以是獄神啊。”
“為什麼要拜他?”凌風不解。
“想在獄裡平安或者出獄後不再進來就得拜他老人家。”
於是嚴莊便拉著凌風跪在大青石上向牆壁磕頭。
牆壁上有一個不知是誰畫的人像。人像嘴巴長長地翹起,馬嘴一樣,想必就是皋陶像了。
“奇人必有異相。據說作為監獄的祖師爺,獄神的臉色青中帶綠,好像剛剛削下來的西瓜皮。”嚴莊說,他也沒有感覺對皋陶有什麼不敬。
“拜就拜吧。”凌風說。
“慢,”嚴莊手一掰,竟把凌風戴著的“失魂膽”掰開了,“磕吧。”
打了這麼多天,“失魂膽”也打裂了。
二人便把頭磕在大青石上。
大青石裂成了幾塊。
凌風想起來了,大青石下面就是大理寺獄的排水渠。
“十多年,終於把它開啟了。”嚴莊興奮地說。
“開啟又怎麼樣?”凌風問。
“逃啊,你想等死啊?”
“我沒有罪,為什麼要逃?”
“這裡很多人都沒有罪,我也沒有罪,可還不是被關了十幾年,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