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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定趴在船舷,望著滿船狼藉,忽得想到往日資盛吹笛之時的悲愴淒涼,陡然想到:資盛殿興許是明白平家敗局已定的,若不然,又怎會吹奏那樣的笛音,又怎會如此乾脆地投身海中呢?
她正趴在船頭無聲哭泣著,便聽到一陣腳步聲,原是源氏的武士上船來了,四下搜尋著安德陛下母子的身影。見到阿定,為首的首領大吃一驚。
&ldo;阿定,你也在這船上?&rdo;
阿定隱約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原來是九郎上船來了。他本就是源家首領,會上船來再正常不過。
不待阿定說話,九郎便著急道:&ldo;你先不要急著投海,只假作是普通下等使女。我送你去安全地方,過一段時日便放你走。&rdo;
說罷,便將阿定與其他俘虜的女眷關在一處。那收押俘虜的船艙裡,竟還有渾身濕漉漉的建禮門院,她與人哭訴自己投海後,就被源家人扯著頭髮救了上來,死也死不成。
平家敗落的一日,終於是過去了。
屋島平家的舊宅裡,幾株嬌艷的吉野櫻終於簌簌而開,滿枝皆是繁盛粉白之色,燦爛至荼蘼。然四下庭院一片寂靜,並無人欣賞。
許久後,終於有一位身著紅色水乾的鴉童子赤足路過此地,垂著袖口仰頭望著滿枝櫻花。
&ldo;這可真是&l;婆娑紅塵苦,櫻花自綻放&r;啊……&rdo;他吟誦了一句和歌,慢悠悠道,&ldo;盛衰無岸,也是時候跟隨主君回去了。&rdo;
小烏丸再看一眼櫻花,身影消匿於空中。
押送俘虜的船隻經過了海峽,終於靠了岸,繼而又是顛簸不斷,說是男子俘虜要被送去京都示眾,女子則是流放去播磨國。九郎特意叮囑了看押的武士,沒有將阿定送去播磨國,而是輾轉送去了京都。
九郎如今的家,正在京都。
昔日他對阿定說過&ldo;可以來京都投奔我&rdo;,未料到星移鬥轉,阿定竟會在這等時候返回京都來。但想到九郎身上那柄薄綠,又兼之小烏丸真的答應和她一起回本丸,她倒也沒有反抗這樣的命運。
九郎在京都已娶了妻室,喚作阿鄉。這位鄉御前乃是九郎的兄長源賴朝所賜,用於穩固源家麾下臣僚關係,九郎不太喜歡這位素未謀面的夫人,並不去鄉御前府上過夜。阿定來了京都,他便另外購置了宅邸,將阿定安置其中,讓府中的使女稱她做&ldo;定御前&rdo;。
阿定心知,九郎這是有心讓自己做妾,頓時有些苦惱。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終有一日會離開。若是九郎要自己做妾,豈不是平添麻煩?
更何況,資盛投海的場景尚且歷歷在目,她雖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更不是平家人,卻也感同身受,在心底對源氏有了分疏遠之情。
於是,九郎來府邸見她時,她便低頭不語,不肯多說一句話,也不抬頭看九郎一樣,只當九郎不存在。九郎也知道她是心有牴觸,不做強求,每每只是坐一會兒,嘆一口氣便離去了。
府邸中的使女們,都很好奇她的來歷,時長在私底下偷偷議論著。
&ldo;這位御前到底是哪家的女公子?&rdo;
&ldo;她生的這般模樣,難怪判官大人如此喜愛……&rdo;
異變便在這時悄然發生了。
自在江戶時代,阿定的梳子被青江砍斷後,她便時常在白天感到神思恍惚,繼而性格陡變。這樣的情況日益嚴重,到了九郎的府邸上後便時常發作,以至於阿定都分不清自己的性格到底是怎樣的了。
她常常會忽然驚醒,發現自己正手持梳子、立於橋上,也不知道是在等著誰。還好府邸中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