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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定有些小失望。
說實話,丹後雖然近海,她也在主人家的飯桌上見到過大魚。但她從前所住的村落,卻是不臨著海的,她還從沒見過所謂的&ldo;內海&rdo;呢。
男人撥了一下頭上的雨珠,也站到了屋簷下,對兩個使女說:&ldo;你們從京都來?還是回去吧。四國那裡,恐怕不是輕易能過去的。&rdo;
他看到阿定的容貌,失神了一下,心底還有些疑惑:這麼漂亮的女人,怎至於要去四國投奔朋友呢?哪怕是沒了夫君、生過孩子了,提親的人肯定也會踩破門檻,還愁活不下去嗎?
&ldo;我們兩個在京都已經沒有親戚了。&rdo;阿定第一次撒那麼多的謊,語氣很不安,&ldo;不去四國的話,就活不下去了。&rdo;
她把情況說的這麼嚴重,男人也有了憐憫的心思‐‐戰爭這麼動盪,誰討生活都不容易啊。
&ldo;為什麼不再嫁個男人呢?&rdo;他問,&ldo;有丈夫養你,也就不用愁生計了。&rdo;
這可把阿定問倒了‐‐她沒有嫁過人,這該怎麼回答呢?
&ldo;我不喜歡被男人養。&rdo;阿定只能老老實實說,&ldo;我從前是做梳頭孃的,幫主人家梳頭就能養活自己了。如果要和男人在一起,那就要找一個我戀慕的人,而不是為了生計就匆匆嫁人。&rdo;
她從前做使女的時候,確實是這樣想的。
同時,她還有些內疚:在新選組工作的時候,她可是答應嫁給近藤做妾了呢。雖然那隻不過是離開那個世界的藉口,但還是有些心虛呀。
男子聽了她的話,竟然笑了起來。一邊笑著,他一邊打量著阿定,發現她生的格外俊俏。
雖然她不是京都傳統意義上細眼薄唇的美人,可眉宇間款款流轉的風情,也算是與眾不同了。
他在心裡想:外貌和說的話一樣,都很與眾不同。
&ldo;如果你實在要渡海,那就坐我們的船過去吧。&rdo;男子好心地提議道,&ldo;只要你不介意擁擠就是了,你可能要和其他在船上幫忙的女人擠在一起。&rdo;
阿定答應了。
有船坐就好了,哪裡還能挑剔呢?
雖然,&ldo;坐著源家的船去找平家人&rdo;聽起來確實哪兒怪怪的。
這男子自稱在家中排行第九,所以阿定喊他&ldo;九郎&rdo;就可以了。等雨停後,他就用馬載了兩個女人一程,打算將她們親自送到攝津渡辺港邊。
&ldo;坐我的馬吧。&rdo;九郎很客氣地對阿定說,&ldo;到了港邊,住一晚上,就能過內海了。&rdo;
&ldo;萬分感謝。&rdo;阿定誠懇又心虛地道謝了。
九郎的馬是一匹奧州銀毫,看起來威武健壯,掛著的馬具和箭筒也是金燦燦的。他扶著阿定上了馬,說:&ldo;坐得不穩的話,就抓住我的衣服。&rdo;
阿定第一次騎馬,不敢違揹他的囑咐,立刻伸手拽緊了九郎的衣服。
看到她這副乖巧聽話的樣子,九郎露出了笑容。他的眼睛是琥珀色的,笑起來很清透,這也讓他在一眾坂東武士裡顯得格外出挑。
馬一旦顛簸起來,阿定就覺得不適應了。她覺得隨時會摔下去,可又不敢說出口,只能緊緊地拽著九郎的各種地方‐‐袖口、衣襟,乃至於他掛著刀的繫繩。
&ldo;我的刀很鋒利!&rdo;九郎策著馬,一副很自如的樣子,&ldo;它叫做&l;薄綠&r;,雖然是個風雅的名字,卻能將人劈得一刀兩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