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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他扭在地上，借著路燈看清了他的臉：

&ldo;怎麼是你？達裡諾？&rdo;

&ldo;啊哈，是我，怎麼樣？&rdo;

我把他拽了起來，他臉上還有幾塊被我打的淤青，看看身上的裝束，還是酒吧的那一套，看來並沒有回家，一直在跟著我們到這裡。

&ldo;這麼晚了不回家，跟著我們幹什麼？&rdo;

他擦擦嘴角，疼得歪著嘴巴：&ldo;噝‐‐好疼！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將來怎麼還你錢？&rdo;

我啞然失笑：&ldo;不是說不用還了嗎？&rdo;

&ldo;不一定用錢還，可以用別的。&rdo;

&ldo;嗯？&rdo;我忽然來了興致，&ldo;除了錢，你身上還有什麼值錢的？&rdo;我上下打量了幾個來回，破衣服破褲子，看不出他還有什麼包袱可抖。

&ldo;我跟你回去。&rdo;

&ldo;回哪兒？&rdo;

&ldo;去你住的地方。&rdo;

&ldo;幹什麼？&rdo;

&ldo;還你的人情。&rdo;

&ldo;怎麼還？&rdo;

&ldo;用我自己還。&rdo;

&ldo;你自己？&rdo;

&ldo;岡察洛夫也說了吧，我不但作舞男，還是個死同性戀？&rdo;

&ldo;這有什麼關係？&rdo;

他忽然抬起眼睛，像抓住什麼秘密似的，神秘地笑道：&ldo;我知道，你也是。&rdo;然後又轉向維託：&ldo;你也是。&rdo;&ldo;我可以為你們提供無限制性服務，隨便你們怎麼玩兒，直到我還清了債為止。&rdo;

我和維託都一愣，想不到他小小年紀，竟然語出驚人。

&ldo;你弄錯了，我們不是，即使是，對你也沒興趣。&rdo;

他絲毫不以為意：&ldo;沒想到你這麼不坦白……咳，我剛才還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呢。同性戀也沒什麼好丟臉的吧？即使你不是，也不會對同性感到牴觸，我還敢確定，你倆不是一對兒。這樣就沒什麼障礙了吧？&rdo;

&ldo;聽著小子！&rdo;我真的生氣了，揪住他的衣領說：&ldo;我再說一遍我對你沒興趣，如果你還惦記你生病的媽媽，就趕快回家，不然我還有很多力氣在這裡教訓你，把你帶到岡察洛夫那裡也行！&rdo;轉身就走。

他愣住了，覺得不可思議。沒想到送上門兒的鴨子也不吃吧，我猜他會這麼想。

&ldo;我媽早死了，家也沒了，被高利貸的人拿去抵債了……&rdo;

還沒走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低泣，與方才囂張的語氣不同，達裡諾的聲音聽起來可憐至極。

我轉過身，發現他蹲在地上，正把頭埋在肩膀裡哭呢。大挎包皺皺巴巴地窩在他的腳邊，像一隻無家可歸的流浪狗。

維託走到他的面前，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摸摸他的頭，對我說：

&ldo;皮耶羅，這次你一定要答應我，同意我留下他。&rdo;

他的眼睛閃爍著，一臉的堅決。

我很快就明白，在達裡諾的身上，他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所以，他對這個男孩兒心生憐憫了。

&ldo;維託，你知道我們很不方便……&rdo;

&ldo;我知道！只有這一個請求，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