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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慕詩覺得劉香草看向汪慕雪的眼神帶著討好。
汪慕雪也不明白劉香草為什麼忽然對自己這樣熱情,只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她也回給劉香草一個鼓勵性的微笑意思一下。
兩個人的互動落在汪慕詩眼裡,頓時就成了意味深長的眉來眼去。
她心中頓時警鈴大作,這個出嫁女已經帶走大批嫁妝嫁給那個自己喜歡的小白臉,現在又天天賴在孃家蹭吃蹭喝還三天兩頭跟只老鼠一樣往家裡偷東西。
父親死前已經要老太太答應,必須給她和汪慕雪一樣的陪嫁。好一點的鋪子、宅子這些不動產肯定必須是大哥的,但是如今時代不同了,不存在什麼嫡女庶女那套說辭,嫁妝該是她得的卻一點也不能少,老太太給她汪慕雪多少就要照價給自己多少。
可是誰也沒想到世道越來越亂,今天這裡兵變,明天那裡起義,連前朝皇帝都被從京城裡攆得到處跑,汪家的那些產業眼見是越來越少,再讓汪慕雪這麼倒騰下去,自己將來出嫁時連一半嫁妝都沒有了。
她還想過兩年太平些了跟著譚家哥哥去倫敦和巴黎轉轉呢。
壓下心中的不快,汪慕詩撇了一眼汪慕雪,笑嘻嘻說道:“原來香草跟大姐姐如今這樣要好啊!”
遊氏現在有多討厭劉香草整個宅子裡誰不知道?汪慕詩這樣說就是噁心一下汪慕雪。
果然,遊氏的臉色沉了下來,手裡的調羹“當”的一聲摔回湯盅裡去:“食不言寢不語,還用我天天說嗎?二丫頭這兩年在洋學堂裡究竟學了些什麼?洋人的玩意兒就是不中用,不如回來請個先生在家裡教。”
“可不是,前兩天還有不少學堂的學生們舉著橫幅滿街叫著什麼婦女運動,人人平等,姑娘家家拋頭露面的成什麼樣子?”
葛媽是最佳捧哏,每次都能找準時機不遺餘力捧自己主子臭腳順帶給其他人上眼藥。
汪慕詩心中回懟:“你個老虔婆有規矩,主人家說話你隨便插嘴就是規矩?”
然而她也只能在心中腹誹一下,嘴巴里卻是乖巧的不再言語,努力喝自己的杏仁茶。
早知道就不來吃這頓沒滋沒味的午飯了,還不如跟密斯張幾個去牌樓那家新開的跳舞場跳舞去。
可是要出去她又懶怠聽自己媽媽沒完沒了的嘮叨。
家裡現在就一臺車,見天的拉著大哥和譚蕊兒到處去浪,哪裡容得下她了?不是去文明茶園聽戲看電影就是去大柵欄喝咖啡,她這個媒人如今倒成了礙眼的。
一股酸溜溜的感覺從心裡慢慢滋生,一點點從肉體侵蝕到思想,從前那會他們去哪裡都樂意拉上她,昌恆成衣鋪來了新花樣的洋縐紗,啟德洋裝又新到了上海那邊的俏貨,他們總會拖上她一起。
汪慕詩身上這件泡泡袖的連衣裙就是那個時候買的。
好像那段時間她才真正感覺到自己是汪家的小姐。
那個時候她總是昂著頭拉著譚蕊兒,對方總是會給她好脾氣的微笑,現在想想倒好像是她佔了譚蕊兒的便宜一樣,明明每次會賬的都是姓汪的。
趁著汪慕雪和劉香草圍著老太太轉悠,汪慕詩急忙忙辭了大家回到自己房間去給搖電話給密斯張,卻是她家那個叫四姐的聽差接的電話,說是跟耿家兩位少爺和孫家小姐一同出去了。
一定是去了牌樓那家跳舞場!
怏怏的瓜了電話,那股酸勁兒頓時再也壓抑不出,似乎要衝出頭頂去。
汪慕詩從自己妝奩匣子翻翻找找,想找到那串珍珠項鍊打扮打扮出去找他們,可是……
她咬咬嘴唇,耿家兄弟其實是先約了自己的,她本來一心想著要跟大哥和譚蕊兒一起約了譚家哥哥出去看《城市之光》,所以婉言謝絕了他們。
再加上汪慕詩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