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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
滿室沉寂裡,宜修陡然開口:&ldo;剪秋,你先出去,我再睡會,昨日沒睡好。&rdo;
宜修這一歇,竟足足歇了半日,午後她喚了剪秋進來:&ldo;剪秋,我有些餓了。&rdo;第二句話便是:&ldo;上午可曾有人過來?&rdo;這話裡大概是含了些期許的。
剪秋抬眼望著宜修,她除去眼皮那處腫了些,面上無甚表情。
&ldo;並無人來過,只太醫院孟太醫遣了人過來,說晚些時候來替您看腿傷。&rdo;
&ldo;嗯。&rdo;宜修接著剪秋遞過來的水杯,小口啜著。&ldo;剪秋,你說待他來了,我要擺出一副什麼姿態最為妥當?換言之,一個被背叛的女人要怎麼做才能博得男人的憐愛?&rdo;
宜修問這話時嘴角是揚著的,而眼裡又不見笑意,且這話說得委實無情,剪秋不敢開口。
&ldo;再倒一杯水來。&rdo;
宜修看了剪秋一眼,見她緘口無言,便也歇了逗弄她的心思,沉吟不語。如今只有月餘便要回京,她要如何才能牽制住李清妍,又如何與柔則周旋,還有慧婉……
&ldo;叫兩個小丫鬟進來扶我去洗漱,你去將床褥換了。&rdo;
收拾床褥時,剪秋間隙裡望過去,人前宜修又是那個冷清俊麗的福晉,饒有興致地提點丫鬟們為她上妝,只是她手上的枕頭卻已經濕了一大片,剪秋嘆了口氣。
慧婉來宜修帳子時正逢孟太醫在看診,門口的丫鬟見慧婉來了不敢耽擱,急急進來稟告了。剪秋攔了來報的小丫鬟,隨她一同去了帳門口。
&ldo;福晉這腳腕已無大礙了,只需好生將養著,儘量平躺靜臥,月餘便可復原。&rdo;
&ldo;如此便多謝孟太醫了。&rdo;宜修淺笑應下。
&ldo;奴才告退。&rdo;
&ldo;從霜送孟太醫。&rdo;
慧婉隨在剪秋身後,暗裡深吸了口氣,未見到宜修便已揚聲笑道:&ldo;可沒擾了福晉吧?&rdo;
宜修自是親親熱熱地喚她近身來了:&ldo;哪裡,你來了我歡喜都來不及。&rdo;
&ldo;福晉這腿,太醫怎麼說?&rdo;慧婉坐到宜修跟前,擰著眉頭,滿臉關切。
宜修撫了撫依舊腫著腳腕,偏過頭去嘆了口氣:&ldo;脫臼的關節倒是復位了,只是還得躺月餘才能動。&rdo;似是想到了什麼,宜修轉過頭來對慧婉道:&ldo;我這傷著腳,爺那就勞煩你多費心了。&rdo;
&ldo;奴才不敢。&rdo;慧婉直直跪了下去,綠染縱然心裡不大願意,也隨著跪了下去,唬得宜修與剪秋齊齊色變。
宜修奇道:&ldo;你這是做什麼,綠染還不快扶你主子起來。&rdo;
綠染聞言只是低了頭不肯作聲,見慧婉主僕二人跪著不肯動,宜修便也斂了面上那虛得很的笑意,冷冷地掃了眼垂頭跪著的二人:&ldo;伺候爺是我們的本分,旁人求之不得的,怎麼到了你這裡卻是拒之門外。&rdo;
&ldo;慧婉惟願能跟在福晉身邊,伺候福晉。&rdo;慧婉本就是為了向宜修訴忠心而來,她曉得昨日之事是她衝動了,如今只願宜修能不與自己計較……
&ldo;你還年輕,又得爺的喜愛,何必作賤了自己去?&rdo;宜修耐著性子勸說。
&ldo;求福晉成全慧婉這一番心願。&rdo;慧婉不聽勸,執拗地磕頭。
&ldo;呵。&rdo;宜修嗤笑,&ldo;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