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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還沒有個私房錢了呢？只是多了管它叫私庫，李湘的就是那些嫁妝，慕容瑾的……
是他私人名下的莊子和商鋪，不是記在襄七王府名下的，也不是記在皇七子名下的，是慕容瑾這個人的。
說來奇怪，李湘後來才覺得不對勁，這個賬本，也在她這兒！
不過跟中公的賬沒有什麼關係，是單獨的賬本，可能是給錯了，可李湘要是送回去，彷彿不知好歹，湊人眼面前去得寸進尺，這事兒她暫時幹不出來。
“殿下，的確是苦差事兒，妾身這體弱多病的，左右富察氏美名在外，算個賬而已，也不是什麼了不得事兒，殿下不會惱了吧？”李湘試探著問，沒被燙著的手不自覺往桌邊摸了一下，碰到了還沒收的棋子簍，低頭看了眼不知道什麼時候擺的一局殘棋。
“沒有。”慕容瑾不覺得自己的賬有哪一條是見不得人的，畢竟，真正見不得人的東西也沒有誰會記下來，更不會交給另一個人。
“殿下，訃告也只是話趕話說到那兒了……”雖然太后這個嫡母跟嘉明帝這個長子關係極其不好，但是，名義上講，那還是慕容瑾的祖母，有必要解釋一下。
慕容瑾聽著帶了幾分誠意的解釋，不自覺看了眼彷彿已經態度軟化了小王妃，視線往下，落到了棋盤上。
“沒怪你，只是太后的事讓外人聽見了不好，徒生是非。”頓了頓，“賬本太多又太雜，不想看交給王弗或者原吉也行，人你也見過。現在交給富察氏她們也行，哪天覺得得空了想看了，自己去拿回來就好，不用跟我報備。”
李湘低下頭，都聽見了，這跟說人是非被現場抓包有什麼區別……
“殿下什麼時候來的？”聽了這麼久？還沒有人跟她報備？這群丫頭懶散成這樣了！？
“沒多久。”慕容瑾避而不談，看了眼棋盤，“這是你下的？”
“不是。”李湘否認的乾脆，“隨便跟書上擺的。”
這幾個丫頭不會下棋，下得一個比一個臭，她得有多無聊才能幹出來左右手互弈這種事兒來？不過是醫書看得頭疼，換一本緩緩。
“《棋經十三篇》，是很久之前的棋譜了。”慕容瑾手邊就是黑子，抬手拿了一枚，才問道：“這棋要不要解開？”
“請。”李湘自然能解，只是她懶得費勁，連著棋局都是立夏擺的。
黑子落下，一枚就解了死局。
李湘看著起死回生的黑棋，伸手捻了一枚白子，食指和中指的指尖夾住棋子，中指在上、食指在下，白棋氣勢如虹，纏了上去。
拿著黑子的手一頓，慕容瑾看了眼專心致志盯著棋面的小王妃，又落下一子。
你來我往間，本就膠著的棋面現在每一步都可能終結掉這一局棋，卻遲遲找不到那一步。
黑棋一步步避讓，實則暗藏殺機，隨時都會反撲，白棋攻勢迅猛，卻留有餘地，彷彿下一刻就會鳴金收兵，教人捉摸不透。
周拾默默看了會兒，想找個懂棋的問問，他們殿下這棋，還有人能在他手上落這麼多子？
果真是小王妃，哪兒哪兒跟人都不一樣。
周拾默默記下棋路，待會兒回去覆盤給他們看，明明忙的要死，居然還抽空陪人下棋逗樂子？也不知道正經事兒到底說沒說……
“觀棋不語”的規矩周拾還是知道的，憋了會兒，棋是看不懂了，也記不住了，便盯著下棋的手猛瞧，果然，這人好看，手也好看，瞧瞧他們殿下這手，不光拿棋好看，拿劍更好看！還有小王妃，小王妃這手……
有疾？
周拾回過神來，不知道能不能問，皺著眉，盯著人手腕不動了，沒多久就盯不住了，因為他們殿下不下棋改盯著他了。
周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