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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程清卿的暗示下，吳嬸心裡的疑慮打消了一半。
陳白塵已經下樓，高大的身姿立在一樓的樓梯角，手裡端著一杯咖啡，好像在等誰。
見吳嬸下來，他壓著嗓子問一嘴：“她收拾好了？”
“是，都收拾好了。”
陳白塵試圖從吳嬸的身上中解讀出更多關於某人的資訊，但吳嬸並未多言語什麼。
“嗯。”他點點頭，轉身往餐桌走去。
“您今天不上班嗎？”吳嬸跟著他亦步亦趨。
“下午去公司。”昨晚他幾乎沒沒睡，到天亮了才睡了會。
“那，您等會送一下清卿小姐嗎？老爺子和夫人都出門了。”她語氣裡帶著小心翼翼，生怕引起主人的不滿或者招致責罵。
吳嬸不知他昨夜沒睡好，以為二爺這是特意休息半天想送一下程清卿……
陳白塵頓了頓，未做聲。
他不是不想送，但他知道程清卿應該不想見他……
吳嬸這才沒做聲。
偌大的客廳靜靜的，時間似乎也凝固了，只有空調的涼風在攪動著空氣……
陳白塵瞥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吩咐道：“去和司機說一下，準備送她去機場。”
他記得她的航班時間，需要提前出發去候機。
至於他，就不在臨行前給那丫頭添堵了……
“今早老夫人已經吩咐過了。”吳嬸的目光並沒有馬上移開，而是繼續盯著他，好像在等待他做出某種反應。
陳白塵只是點點頭，放下手中的餐具，優雅地拿潔白的手巾擦拭唇角。
點頭的瞬間，陳白塵的臉上閃過一絲淡淡的無奈，不易讓人察覺……
看著他太過平淡的臉，吳嬸心裡覺得怪怪的，卻不知道怎麼形容……
白塵先生和清卿小姐真的疏遠至此了嗎……畢竟，當年漁歌府邸上下都知道他們家二爺對這寄住的小丫頭很是關照……
司機候在別墅前，替她開啟車門：“程小姐請上車。”
程清卿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陳家老宅，吳嬸也看出了她的不捨，上前輕語;“二爺在樓上休息，要不要……”見一見。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動作優雅而自然。深棕色的髮絲隨著她的動作飄動，彷彿在風中翩翩起舞。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種無法言說的倔強，小叔不想見她，她也不用他送……
“吳嬸，再見了。”說完，她側身彎腰上了車。
程清卿整個動作流暢而協調，再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彷彿這個簡單的動作已經成為了她表達自己離去的灑脫……
陳白塵真的未現身。
京城的主幹道上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各種車輛如密集的魚群，在道路上有序而匆忙地穿梭著。往機場去的那條路很寬闊，但也被車輛擠得水洩不通，越靠近機場越是擁擠，紅燈亮起時，車隊宛如一條長龍，看不到盡頭。
“程小姐，保重身體。”老宅的司機替她拿下所有的行李，面色沉靜地向她道別。
程清卿勾唇淺笑，“謝謝。”
機場內路人臉上寫滿了焦急與匆忙，而程清卿推著行李腳步悠閒……
京城，再見了……
回到巴黎，程清卿懷著對新任務的期待和挑戰，每日踏進辦公室，然後就是認真地工作一整天。
隔了兩日，程清卿才拿著浙市的特產進了張行齊的辦公室。
張行齊讓人送了兩杯熱茶進來。
熱茶，配程清卿帶回來的芡實糕正合適。
兩人在沙發上閒聊，不似上司和下屬，而是朋友一般……
張行齊今日頗有興致，話裡帶著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