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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ldo;長命百歲，百子千孫?&rdo;鬱大少爺輕笑起來，&ldo;好，那就借我們紅絹的吉言了。這裡收拾好了，你去外頭幫著沈姨娘梳洗吧。對了，前兒新得的那根步搖呢，上頭鑲的據說叫什麼海藍寶石，沒藍寶石貴重，顏色卻新鮮，拿出來給她戴上。這戲該怎麼做，你知道。&rdo;

紅絹低了頭：&ldo;奴婢知道，少爺放心。那‐‐少爺可要跟沈姨娘一起用膳?&rdo;

&ldo;不必了，送她回群芳居吧，再送熱水讓她沐浴。爺還有事，要馬上出去。&rdo;雖然昨天晚上沒有發生過什麼實質性的舉動，但還是應該要個熱水說明一下問題的，再者，昨天晚上那麼蜷著睡了一夜，洗個熱水澡會舒服很多。

鬱大少爺摸著下巴笑了笑。既然是交易嘛，大家都要拿出點誠意來。他會讓她做一個最得寵的姨娘，接下來，就要看她有什麼本事了。

紅絹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ldo;少爺，在這別莊裡也還罷了，若是回了侯府，沈姨娘她‐‐能保得住自己麼?&rdo;

&ldo;她說自己略通藥理。&rdo;鬱大少爺淡淡地說，&ldo;倘若連自己都保不住，那還來跟爺談什麼交易!&rdo;

紅絹聽他說得漫不經心，顯然並不真把沈宜織放在心上，頓時一喜，展開眉眼溫柔笑道：&ldo;是，奴婢知道了。奴婢也會盡力照顧沈姨娘的。&rdo;

鬱大少爺溫和地看了她一眼，隨手摸摸她的頭髮：&ldo;你是個好的。&rdo;轉身走出了房門。

紅絹抬起手，輕輕按在鬱大少爺方才碰過的地方。雖然隔著頭髮，她仍覺得鬱大少爺的手熱得驚人，現在那裡還殘留著他的溫度。片刻之後，她深吸口氣，到床頭的櫃子裡翻了一陣，拿著一根銀步搖走了出去。

沈宜織已經在寶蘭的服侍下梳洗完畢，只是身上那件衣裳和衣睡了一晚之後皺得不像樣子了。紅絹端詳一下沈宜織，笑盈盈將手裡的步搖遞過去：&ldo;這是大少爺給沈姨娘的，奴婢替姨娘插上可好?&rdo;

沈宜織就著紅絹的手看了一眼。步搖上鑲的是海藍寶石，顏色清淡新鮮，若是用赤金鑲嵌難免顯得單薄，如今換用了銀子，那雪白的顏色反倒襯得寶石晶瑩剔透。且步搖頂端還垂下一串同色的寶石珠子，遠看竟然像雨滴一般。如果不是身上這件衣裳揉搓得不像樣子，想必會讓她看起來像帶著露珠的小花：&ldo;麻煩紅絹姑娘了。&rdo;

紅絹笑了笑，小心將步搖插在最顯眼的位置：&ldo;奴婢叫轎子送姨娘回群芳居。少爺說了，這裡是別莊，姨娘暫且委屈幾日，待回了侯府，自會給姨娘安排院子的。且姨娘說的那個叫青棗兒的丫鬟，少爺也會派人去向沈家要的。&rdo;

沈宜織鬆了口氣：&ldo;那真是要多謝少爺。不知少爺去哪裡了?&rdo;

&ldo;沈姨娘‐‐&rdo;紅絹笑得溫和，口氣卻很堅決，&ldo;侯府的規矩，後宅的姨娘們是不許打聽少爺去向的。&rdo;

&ldo;哦，&rdo;沈宜織從善如流，&ldo;我只是想向少爺道謝，既是不合規矩，就請紅絹姑娘代我向少爺磕個頭吧。&rdo;這得寵的姨娘位置還沒坐熱呢，就要給她下馬威了?

紅絹倒噎了一下，看著沈宜織誠懇的表情一時捉摸不透她是什麼意思。原先她真覺得這沈二姑娘是個蠢貨，結果事實證明她走了眼。不說別的，一眼能在茶杯裡分辨出菊花與苦薏，這份眼力已經不能僅僅說是&ldo;粗通藥理&rdo;了，何況，蠢貨豈有那份膽量與能力，敢跟鬱大少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