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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威抬眸，揶揄的目光落在黎洛身上，不屑地向後靠了靠椅背：&ldo;我說過很多次了，是我自己做的。&rdo;

&ldo;原材料呢?&rdo;黎洛皺眉笑了笑，顯然是不信：&ldo;這五個裝置的引爆部分也都是你自己做的?&rdo;

&ldo;當然。&rdo;許威肯定道。

黎洛無聲地笑了，他沉默著收起桌上的照片，表情顯得十分遺憾。

許威觀察了他半天，也沒有想清楚黎洛這樣惋惜的表情究竟是什麼意思。冗長的沉默過後，他終於忍不住開口：&ldo;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rdo;

黎洛頓了頓，抬眸靜靜看著他，低沉的聲音悠悠響起：&ldo;四天之後就是開庭日，你以後的路會怎麼走，到那一天就會有答案。那些裝置究竟是你做的還是透過別的途徑得來的你自己心知肚明。但是法庭上，判十年和判二十年的差別，相信你自己可以衡量得清楚。&rdo;

&ldo;呵。&rdo;許威冷笑一聲，他冷漠的目光盯著黎洛，似乎恨不得把他盯出個窟窿來：&ldo;我知道你是個律師，你不用激我，更不用嚇唬我。我既然敢做，就敢承擔後果。&rdo;

黎洛笑著輕輕搖了搖頭，他無意與他爭辯對抗。於是換了一個話題，輕描淡寫地開口：&ldo;我看了你的恐嚇信，寫的確實很嚇人。不過你既然這麼想報復成功，等所有裝置都引-爆了以後再留下它，效果不是更好嗎?&rdo;

許威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他欠了欠身，故作鎮定地反問黎洛：&ldo;你什麼意思?&rdo;

黎洛沒有回答，繼續著他剛才的話說下去，唇角掛著不明意味的笑容：&ldo;你在爆炸前給我們寄了那封信，卻並沒有立刻開啟定時器倒計時，而是給我們留夠了呼叫救援的時間。&rdo;

黎洛不緊不慢地說著，許威的額頭上已經沁出了些許細密的汗珠。

&ldo;也許在你心裡，讓我們看信比炸毀禮堂更能讓你感到滿足對麼?所以你用這種極端方式，不過是想宣洩自己的情緒而已，讓學校重視你，讓學生重視你，這樣你就不會有被冷落被拋棄的感覺，就能給自己一個交……&rdo;

&ldo;夠了!&rdo;許威雙拳緊握狠狠砸向桌面，他咬牙切齒地瞪著黎洛，手銬被他拉扯著，摩擦著光滑的桌面，發出一聲聲低低的悶響。

黎洛適時收了聲，他仔細觀察著許威激動的情緒變化：許威從剛開始的不屑變為憤怒、怨恨、焦躁直到現在漸漸轉為恐懼和傷心。

&ldo;許威，我再最後問你一個問題。&rdo;黎洛斂了適才的笑容，表情漸漸變得認真：&ldo;你安放那些裝置到底是為了嚇唬人，還是真的想炸死我們?&rdo;

許威瞳孔驟然收縮，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他的臉色是不正常的潮紅，一雙泛紅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黎洛，輕輕吐出幾個字：&ldo;我不知道……真的會爆-炸。&rdo;

什麼?!我難以置信的望著面前的許老師，一股莫名的寒意從後背竄上身來。

什麼叫做不知道真的會爆-炸?

黎洛深深撥出一口氣，眼神變得更加明亮。他看著面前內心掙扎恐懼的許威，聲音不知不覺柔和了許多：&ldo;所以你才是被人利用的那一個?&rdo;

許威的身體不自覺發起抖來，他似乎覺得憋悶，張開嘴巴大口大口呼吸著房間裡的新鮮空氣。

他沒有搖頭，沒有反駁，算是預設。

&ldo;告訴我，他們是誰?&rdo;黎洛步步緊逼，不依不饒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