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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南方,巖山之巔,一面碩大錦旗迎風展展,立獅鑲金邊,正是甄國所在之地。
一名老人,兩鬢白髮,蒼白無力,靜靜的臥躺於床,雙眸透過小窗,久久的凝望遠處那面錦旗,似嘆息,似沉思,似回憶。歲月滄桑了容顏,堅韌鑄就了孤獨。
他的一生並不完美,至少他是這樣認為,怨過,恨過,也無奈過,對人而言,太多的奢望不能去追求,太多的遺憾不能被銘記,他卻都犯了錯。或許正是在這小屋中,有太多的時間讓自己去思索,才領悟明白,只是這一刻太晚了。
木門外,陣陣腳踏聲傳來,老人隨即緩緩閉上雙眼。
“茲…”,門外守衛輕輕開啟木門,一名身著深藍華麗服飾的中年人揮手示意隨從暫留門外,環顧四周一番之後走了進去。
“陛下,不知近日可安好?”中年人走至床前恭敬道老人滿腮白扎須下的嘴唇蠕動了幾番,卻怎也不見動靜。中年人見眼前趟於床榻之上的老人未予理睬自己,多少面露出不悅之色。
“陛下,有些國家大事還望您早做安排。”中年人再次開口道。
老人旋即“哼!”的一聲,道:“你們不是早就安排好了麼,還要三番兩次的來問我這老廢物做什麼?”
中年人自知此次仍無結果,對老人盯了一會,隨後姍姍離開小屋。
伴隨一聲悶響,老人又緩緩輕嘆一聲,雙手撫了撫身上的毛毯,環視這間小屋,實屬簡陋,一扇小窗,一張木床,一副木架,這本不該是一國之主的住處。
晴空下,錦旗依舊迎風颯颯;小屋內,老人依舊思愁滿腹。
死,一直縈繞在老人腦海,不是糾纏不清,而是一種坦然釋懷,人終究避免不了死亡的命運,恐懼就此油然而生,從糾纏到坦然,需要勇氣,需要面對生死的勇氣,需要面對一生行為的勇氣,需要面對歷代先明的勇氣。
老人很清楚,做過之事始終有個結果,對於有權勢的人,這結果不會被淡忘,只會永遠被世人流傳。
在小窗旁邊,放著的那副木架,上面有著各式絕美精雕,老人每每餘光掃過,黯淡之情便會再添幾分,眼前不時浮現曾經掛於木架之上的銀甲,以及寶劍,這是一種象徵,銀甲護心紋獅,兩肩龍首,寶劍鋒芒,金柄內嵌青玉。
身披銀甲,手持利劍,騎跨駿馬,血戰沙場,這是何等快意。
曾經的種種驚心動魄,此刻卻喚不醒老人心中早已死寂的心,有的只是無盡的回憶,無盡的傷感。
老人目光迷離,久久的盯著那木架,突然面露驚詫,只見木架現出一團黑霧,逐漸擴散,及至包裹整個木架後,從中飄出一個黑影,老人不由得死死盯著那人望去。
“李興中,沒想到在你死之前我還能見到你,哈哈!”那黑影開口怪笑道。
“什麼人?”老人毫無半點怯意“一個你們李氏家族永遠會記住的人。”那人仍處於黑霧之中,但從腰間拔出一把劍,這柄劍劍身翠綠,微微泛著綠光,劍柄浮刻蛟龍。
老人一見綠劍,嘴唇立馬不斷輕聲叨唸,似乎知道了來人是誰。
“李興中,看來你知道了我是誰。一百多年前的賬,我今日來算了。”
“哼!當年先祖仁慈放過你們燕氏一族孤小,沒想到你們今日竟恩將仇報。”
“呸,仁慈?燕氏亡國全拜你們李氏所賜,這筆血仇,豈能忘卻?成王敗寇,自古不變的道理,仁慈,只是勝者對敗者的一種藐視與侮辱。”
“一百多年了,難道時間還不能淡忘這些仇恨麼?”
“時間?淡忘?有些債是無法淡忘的,你能記得我們燕氏,就說明你,李興中,一直在惦記著我們,我想你絕不可能把我們燕氏作為貴國的座上賓來招待吧,這就是你我之間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