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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容貴嬪也沒想到,許貴人的遭遇還真被她給說了個準,只是這代價,是她無論如何都不願意付的。
許貴人一路踏雪,到慈安宮時,太后身邊的嬤嬤說太后正在小佛堂禮佛,不便打擾,讓她先在偏廳喝茶。
然而她一坐近兩個時辰,都快到用午膳的時間了,不但沒成功見到太后,反而等來了嬤嬤的變相逐客,&ldo;長春宮那邊出了事,陛下和皇后都已趕去,小主還是不要在這裡耽擱,去得太遲比較好。&rdo;
無奈,她只能壓下心底的不安匆匆離去。
辛虞因為住得近,倒是第一個知道出事了的。
彼時訊息不夠靈通的她剛得知許貴人前去求見太后不久,正日常鍛鍊自己的宮鬥敏銳度,拉著經驗老道的宋嬤嬤作陪,絞盡腦汁想對方此舉是出於何種原因。
忽聽外面人聲嘈雜,腳步聲混亂,似乎有些不同尋常,好奇之下她讓金鈴出去看看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結果金鈴出去沒多會兒,又慌慌張張跑了回來,&ldo;不好了,小主不好了!容貴嬪娘娘下輦時不甚滑倒,被人從外面抬著回來了。聽方嬤嬤她們的意思,恐怕是動了胎氣,要生產了!&rdo;
辛虞聞言臉色也有一變,&ldo;宮裡妃嬪要走的道路不是時時有人清掃?且這些天連日下雪不見放晴,路上沒有冰,怎麼會滑倒?&rdo;
&ldo;這奴婢也不清楚。&rdo;
辛虞知道自己不能裝作視而不見,起了身,&ldo;幫我披件斗篷,我得去正殿看看。&rdo;
第48章 石子
留下最穩妥的宋嬤嬤看家, 以應付有近十成可能的事後調查, 辛虞帶著兩個宮女去了正殿。
她到的時候容貴嬪已經被送去了事先準備好的產房, 宮人們一片忙碌,燒熱水的燒熱水, 切參片的切參片, 因著平日調教得好, 倒也不顯慌亂。
四位接生嬤嬤早已在長春宮住了些時日, 隨時準備迎接容貴嬪的臨盆。容貴嬪一被送回來便進了產房接生,方嬤嬤和菸草守在裡面, 另一位大宮女碧蘿則出來壓陣,招呼已經來到或即將來到的諸位貴人。
辛虞沒討嫌地試圖往產房進, 抻頭看了一眼, 問碧蘿:&ldo;娘娘情況怎樣?請太醫了嗎?&rdo;
碧蘿跳過前一個問題, 直接回答後面的:&ldo;回小主, 已經派人去請了,應該很快就會到。&rdo;
&ldo;可有檢查過娘娘摔倒的地方?好生生的怎麼會突然滑倒?&rdo;辛虞又問。
碧蘿眼神不著痕跡閃了閃,回道:&ldo;檢查過了。&rdo;卻沒說是否有不妥。
辛虞知道這宮裡水深,論心機論地位,她都無足輕重。該問的問過了,該提醒的也提醒了, 她便肅著臉安靜地立在一邊等待, 在心裡祈禱容貴嬪能平安生產, 儘量不給對方添麻煩。
不多時, 旁邊翊坤宮住著的嚴嬪和葉才人也到了, 和她們同住一宮的許貴人卻沒一起,大概是還在慈安宮沒來得及趕回。
嚴嬪臉上帶著些急色,一進來就問起容貴嬪的情況,不過問得比辛虞仔細些。待碧蘿一一回完話,她這才掃了眼屋中,見到辛虞,點了點頭以示招呼,轉頭又問碧蘿:&ldo;昭嬪身子未愈,怎麼也不搬把椅子來。&rdo;
&ldo;是奴婢疏忽。&rdo;碧蘿順著嚴嬪的視線望過去,反應過來,忙叫冬蕊去搬錦杌來,又福身向辛虞請罪,&ldo;小主恕罪。因心中記掛著貴嬪娘娘有些慌神,不想竟無意間怠慢了小主。&rdo;
到底是自家主子出了事,再鎮定也不若往常那般滴水不漏。辛虞覺得對方是真慌忘了,沒計較,搖頭表示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