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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航不知道的是，他小孩心性的報復和子卿竟然微妙地重合了一部分。
子卿把沈懿行喊出教室討論的也是下次考試的事。
而她的計劃是——讓沈懿行想辦法考第一。
對於沈懿行的實力，子卿是很放心的。
事實上，這次考試她也特意關照過，讓他故意做錯幾道題目，好保證錢進第一的寶座。
沈懿行當然也很配合，在做數學考卷的時候特意留出了最後一道題沒有寫，穩穩地拿了個第三名。
但今時不同往日，如果沒猜錯的話，他們一開始努力的方向就是錯誤的，錢進根本就沒想考第一。
看體育比賽的時候，人們往往會對那些蟬聯冠軍的表示欽佩，因為在普通人眼裡，他們的成就是如此的耀眼，或許是他們此生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學習同樣也是如此。
有的人成績普通，有的人成績優異，但根據某位教育專家的分析報告得出，考試成績在班級中上游的學生往往是幸福感最強烈的。
細想便可知曉，在這個分數段的學生是老師眼中的好學生，但又不像前三名那樣鋒芒畢露，更不會因為老師頻繁的表揚而惹來同學的反感。
各行各業，包括學習，拔尖的同時也意味著要承受與之對等的壓力。
錢進無疑是班裡壓力最大的那一個。
而要擺脫這份壓力，最好的辦法不是維持，而是失敗。
只有失敗才能讓他變得普通，變得正常。
以上便是子卿分析得出的結論。
在將這些告訴沈懿行後，子卿期待著他的反應，要是能誇上她幾句就更好了。
然而，沈懿行的回答卻是與子卿預想中的相去甚遠。
“雖然我不太理解，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不太理解？
怎麼會這樣？
一個猜測悄然浮現。
“你難道從小到大一直是第一名？”子卿懷疑地看著他。
“不是。”沈懿行搖了搖頭。
見他搖頭，子卿頓時鬆了口氣。
就是嘛，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人。
然後，下一秒，子卿就聽到了沈懿行接下來的話。
“上次你讓我不要考第一。”
上次？
那不就是......
“除此之外呢？”子卿提高了音量，身體下意識地向前傾去，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沈懿行。
突然靠近的距離，過分直接的目光，沈懿行下意識地向後仰去，猶豫著是不是要點頭。
“說實話！”子卿繼續逼問。
不得已，沈懿行只能點頭承認。
點頭的瞬間，沈懿行就注意到了她目光的變化。
幽怨的，冰冷的，彷彿要拒人於千里之外。
難道是因為自己的話惹她生氣了嗎？
沒有過類似的經驗，沈懿行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哄女生。
手足無措之際，眼前的冰雪卻在下一秒徹底融化了。
四目交匯的瞬間，她的笑容明麗如春，哪還有半點風雪的影子。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子卿本來就是假裝生氣，想和他開個小小的玩笑，沒想到對方會如此認真，向來沉穩的他甚至還露出了慌亂的神情，這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達到目的了。
觸及她笑容的瞬間，沈懿行就知道自己剛才被騙了。
可是，被欺騙的他卻絲毫不覺得惱怒，反倒是為她沒有真的生氣而鬆了口氣。
臨近傍晚，離晚自習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子卿隨意地在校園裡散著步，路過操場的時候意外地發現了一個和這片場地格格不入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