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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門最後終究還是被她敲開了。
英國公府的管家探頭出來問:&ldo;誰呀?&rdo;
起初從門縫裡瞧,還以為是一玉面小公子,待開啟門看清了她的臉,管家&ldo;喲&rdo;了聲,道:&ldo;這不是蘇三娘嗎?貴客啊,在下立馬進去通報一聲。三娘怎麼不從正門走?這門兒偏,老早就不用了。&rdo;
蘇虞木著一張臉,伸手緊了緊背上的包袱,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
大街上喧囂依舊,可熱鬧都是旁人的,她心裡一片荒蕪。
她走著走著,再一抬頭,隱約有經幢林立眼前,正是大安國寺。
蘇虞下了馬車,跟在吳氏身後踏進大安國寺,她想起當初自己獨自一人踏進此地時的心境,心裡一陣唏噓。
一進門,有小僧上前行過禮後,引她們入殿。
堂皇的大雄寶殿內,鎏金的四方大龕上煙霧裊裊,模糊了金澄澄的釋迦牟尼佛像的輪廓。
蘇虞端正地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在心裡默默唸了一段經文。
半晌,她緩緩睜開眼,抬頭,目光穿過漸漸消散的煙霧,望見佛祖眼底的慈悲。
蘇虞怔了一會兒。
少頃,她收回目光,瞥見跪在她右手邊的吳氏仍閉著眼,嘴唇一翕一合,正無聲地默唸著什麼。
蘇虞撇了撇嘴。
也不知她是否真的聽了祖母的吩咐在給蘇庭祈願。
若今世的一切還是沿著前世的軌道,蘇庭的禮部試中了探花,進士及第,一甲第三。
阿兄的才華毋庸置疑,也用不著旁人去求神拜佛。
陣陣木魚聲裡,蘇虞提起裙擺,悄無聲息地起身離開了大殿。
大安國寺香客如織,是一座飽嘗歲月滄桑的百年古寺,可如今的大雄寶殿卻只有十來個年頭,委實年幼的很。而真正經歷過百年春秋的大雄寶殿在大安國寺的深處,鮮有人知。
蘇虞一路往裡走,往來的香客漸稀,她在一座略顯破敗的偏殿前駐了足。
她仰頭看,懸在殿門正中的匾額已經落滿了灰。她走近了去看,大門緊閉,其上掛了一把生了鏽的銅鎖,只虛虛掛著,不曾鎖上。
蘇虞抬手輕推了下門,紋絲不動,只落了一地的灰。她又添了幾分勁兒,大門緩緩地開了。
木門吱呀,陽光散亂,灰塵瀰漫。
回頭望去,殿外依舊是雲皎天湛,陽光明媚,誦經聲隱隱入耳,恍如隔世。
那個月色慘澹的夜晚,蘇虞站在大安國寺的門前,穿著一身繡著青翠竹葉紋的圓領袍,背著一個布包袱,滿心的荒涼。
她想起幼時母親在她身旁念經的模樣,情不自禁地走進寺廟。
天色很暗,寺廟靜悄悄地,她順著記憶穿過一棵又一棵羅漢松。不知穿過了多少棵,大雄寶殿近在眼前,她忽地停了步子,手指下意識地蜷了蜷。
&ldo;那丫頭打小看著就不是個安分的主,這不,自降身價,招搖過頭,這一朝入宮,按她那脾性,十成十地禍多福少。&rdo;
話音一落,腳步聲漸漸逼近,蘇虞三步並兩步地避到大殿側邊的陰影裡,在黑暗中屏住了呼吸。
須臾,又有人出聲,語氣平和又不失恭敬:&ldo;奴原還以為那位不久就要是奴的主子了呢。&rdo;
那頭冷笑了一聲:&ldo;人家都要進宮做美人了,還稀罕做什麼世子妃?倒也好,早就想替霄兒物色世子妃了,礙眼。&rdo;
&ldo;礙眼之人&rdo;站在黑暗裡一動不動,那主僕二人走遠了,她也依舊在那靜靜地站著。
大抵就是從那時起,她學會了什麼叫隱忍。
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