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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么極是喜愛與楊嶽如此閒適渡日,平日楊嶽操船捕魚,她便素面挽袖,操持飯食,洗滌衣物,待得手上無事。兩人便並肩坐在船頭,指點風物,笑談美景。既不慮遇上相識之人。又無心結,兩人如同神仙眷侶,好不逍遙快活。
楊嶽拉著楊么坐在船板上,指著洞庭西北面臨江處,道:“么妹,華容河北面原接調絃河,東晉杜預伐吳時開鑿,由調絃口自長江入洞庭。避開巴陵城陵磯天塹,一舉下吳,如今塞堵,流民在調絃口圍田種稻,你看,那一片金黃之色便是湖田了。”
楊么極目看去,果見一片灰沙堤後大片稻田,不禁笑道:“調絃口對岸是什麼地方?江北也有圍田麼?”
楊嶽搖搖頭,看了看般行方向。調整了船頭的櫓漿,一手捱船板,一手握著楊么的手。身子後仰,仰頭迎風,笑道:“對岸是公安縣,屬河南行省江北道江陵府。當初楊家祖上楊么,佔據八百里洞庭周邊十九縣,最北邊的縣城就是公安。”
楊么聽到自家的名字,不由嘻嘻一笑,道:“如今咱們和老祖宗也一樣佔據洞庭。將來是不是也要把公安縣奪下才行?”
楊嶽哈哈大笑。見湖風微有涼意,輕輕將楊么摟入懷中。道:“蒙古人面上雖是收復了澧州、鼎州、潭州,不過如嶽州般,封了幾個千戶、百戶。只是未有如我們家般,佔據全路地大豪,我想著,尋個機會先把這幾處奪了下來,再把公安縣的幾個長江入洞庭的穴口占下,才算真是併吞了八百里洞庭。”
楊么倚在楊嶽懷中,靜靜聽著,不遠處粼光閃閃地湖面上,一群白色水鳥撲打著長長的翅膀,時起時伏,正在捕食,片片輕舟在夕陽掩映下揚帆歸港,漁歌輕號悠然迴響,戰亂似乎不存在於這個寧靜美麗的世界,楊嶽柔聲道:“從這裡橫穿洞庭回巴陵水寨,總要四五天,我日日陪著你,再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
楊么將頭埋在楊嶽的衣襟前,嗅著皂角的清香,輕聲道:“若是沒有打戰,我就想這樣一輩子和你在湖裡安安靜靜地待著,其它什麼都不要了。”
楊嶽撫摸著楊么的秀髮,微嘆道:“太平雖好,我卻是慶幸有這片亂世,否則,若是仍是平江斧頭畔合族聚居,我便是日夜煎熬,也不能與你如此親近,更不可能表露衷腸。{junZitang。君子堂首發}”
楊么聽得此言,笑著抬頭,扶著楊嶽的肩頭問道:“那我問你,你是何時……何時心上有我的?”
楊嶽一愣,笑著要擰楊么地臉,“厚臉皮的丫頭,這話也問得出口。”
楊么啐了一口,作勢要去咬楊嶽的手,逼得他退回後,得意道:“怎麼不能問了,這是頂頂重要的事,你快說。”
楊嶽一手摟著楊么,一邊極目看向廣闊的湖面,微有些茫然道:“打你一生下來,我給你餵了第一口米湯後,我心上就有你了。但那確是兄妹之情,似乎是從你睜眼後,才慢慢覺得不一樣的。”說罷,驀地轉頭瞪向楊么:“壞丫頭,明明心裡清楚,裝得卻挺像,那些叔伯兄弟姐妹們被你耍得團團轉,我看著你那裡裝神弄鬼,想說你幾句,你就給我裝傻充愣,你說,你從孃胎裡是不是就開始長心眼了?”
楊么心中歡喜,渾不在意地道:“什麼心眼,我那叫聰明伶俐,再說了,誰叫我有你這麼個厲害的哥哥,我就算裝傻別人也不信!”
楊嶽看她那小樣兒,忍不住磨了磨牙,擠著聲音道:“小沒良心的,就為了我沒和你說茶林裡的事,五六年不理我,我掏心扒肺,全當是沒看見,你倒也和我說說,你怎地就把那事死記在心裡,全不顧其它?”
楊么呆了呆,將身子向楊嶽靠了靠,含糊道:“我以前想著,咱們家本就太奇怪,你揹著家裡暗地裡和張家勾結,更不是什麼好路數,你又什麼都不讓我知曉。而且,那時,張報寧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