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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玄符子今年快八十歲了,外貌看來卻還和六十多歲時一個樣,精神比很多年輕人還好。他兒子玄卜子也已經年逾六十,看上去也還是一副中年人的相貌,常年沒病沒災的,每天與他父親在東西兩條街上各擺一個算命卜卦攤子,為人解籤說夢擇期避禍。在這夕鎮之上,與玄符子有並稱“大小兩神仙”的美譽。
只是誰也不知道,這玄符子與玄卜子,在私下裡並不是真正的父子關係。而他們的身份,也絕非普通江湖術士那麼簡單……
“二師兄,您覺得掌門師兄千力傳音裡所說的話,可信嗎?”卦攤收起,回到落腳處的玄符子反而對那“兒子”玄卜子極為恭敬,奉上一杯茶後才開口說出心中疑惑。
玄卜子微閉著眼睛,手中幾支黑色卦籤靈活的轉動著:“掌門師兄的話,自然沒有懷疑的道理。但是他口信說的那個小孩兒竟然會是聖祖大人的親傳弟子,倒是教人不得不多思量一番啊。而且重建首陽派,既沒有入門仙訣又沒有新進弟子,光有個二流的洞府能起什麼作用呢?”
“那二師兄的意思是?”玄符子垂下手,心底實在矛盾的要命:“不從徵召嗎?”
“不,無論如何掌門徵召,身為首陽門下弟子都沒有違抗的道理。既然掌門師兄那麼信誓旦旦,我們兩兄弟去看看又有何妨。”玄卜子放下卦籤望了望天色,似乎是自言自語的道:“收留整個修真界的敵人,讓異能者加入修真門派。師兄啊師兄,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大妄為了……我們首陽派,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收拾東西,今晚就出發吧。”他嘆了口氣,似乎想把心中的憂慮全部釋放出去:“路程很短,不過山道難行,恐怕得明早才能趕到。”
玄符子拖著老邁的身軀自去裡面收拾行李,口中還羨慕的唸叨著:“學藝不精啊,要是能練到掌門師兄的那種程度……不,只要練到能升空就行了。這樣子跑點山路走個幾十公里路,還不跟玩似的。”從兩人外貌來看,就知道他們的修真層次實在低得夠嗆——這衰老是真正的自然衰老,而非是修真有成的高手為了威勢幻化出的外貌。
換而言之,這兩人除了能闢個谷算個卦,或者最多寫幾道靈符之外,與修真之道毫無成就,甚至還比不上華家十八鐵衛中最差的那幾個。
片刻之後,玄符子已揹著個小小的行囊站在門口:“二師兄,出發吧?”
眼見太陽漸漸西落,玄卜子再度嘆了口氣,拋下手中書卷站了起來:“這次重建門派或許會有所作為,但我實在很懷疑,修仙的旅程能有我們現在的生活快樂嗎?”
玄符子老邁的眸子裡流露出黯然神傷之色,陪著師兄發了一陣呆之後,終於走出了這個安居十餘年的小屋。
背後的木門虛掩著,而那張“鐵口直斷”的布幡就斜插在門口卦攤之上,迎風招搖。
這兩人星夜趕山,半靠人力半靠仙訣的保持著相當的行進速度,倒總算在天明時分來到了玄丹子口信中所說的白雲岩。
只不過,這兩個手底下粗糙無比的傢伙可沒看穿空心禁制的能耐——他們睜著眼,就著初升旭日的光芒在洞府周圍摸了一圈又一圈,愣是沒找到那扇近在咫尺的門。
“二師兄,到底是這兒不?”玄符子佝僂著身軀,在地上拍拍打打的:“找半天了,掌門師兄也沒說從哪兒進……會不會找錯了?”
這回連玄卜子也有點迷糊,摸著腦袋道:“不能吧。我剛剛還起了一課,應該就是在這一帶沒錯!”
正說著,兩人前方的虛空中突然浮起陣怪異波動,一個半人多高的空間缺口出現在了他們面前。黃玉林的腦袋從裡面探出來,還帶著缺口內那惹人遐思的青蔥綠色:“兩位是首陽派門下的玄卜子和玄符子師叔吧?請進請進,等你們多時了。”
這空間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