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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帝雙手環在他腰上，將下巴放在他肩膀上，聲音輕柔地道：&ldo;父後的容顏雖然俊美過人，卻算不上是母皇后宮中最漂亮的，母皇宮裡的叔父們容色出眾的太多了，但唯有父後是母皇最愛。母皇只有兩個孩子，都是父後所生，江卿是知道的了。&rdo;

他困惑更濃：&ldo;先帝對其他男兒都看不上麼？難道其他太君卿們當年都不承寵的麼？&rdo;

明帝道:&ldo;其他叔父們，在父後活著的時候母皇很少寵幸他們，他們位分也不高，不是貴人就是才人，朕的皇弟出生後母皇更是毅然決然地服了回子湯，其他叔叔們就一個孩子也沒有了。朕十歲那年父後仙逝了，其他叔叔們才有幾個晉位為君卿的，可是想要生女育兒卻是再不能夠了。&rdo;

江澄倒吸了一口氣，聲音不自覺地虛無起來：&ldo;太君們出身都很卑微麼？&rdo;

明帝嘆息：&ldo;大多數都是平民家子弟，有幾個是五六品官員的兒子，但也有名門望族家的孩子，岳家、柳家、秦家三家當時各有一個子侄進宮的，可是母皇對他們也是一樣的不理會。柳家那位叔父，便是每次家宴中都會出席的恭太君，朕兒時常去他殿裡玩耍，他因為無女無兒，對朕很是喜愛，常拿親手做的各種吃食款待朕，他在母皇在位的時候，始終不過是位昭儀，後來還是朕即位了，將他們三個和最早侍奉母皇的荊叔父一起尊為太君。&rdo;

此事涉及先帝宮闈，他不知如何接話，只好用凰朝中常見的對先帝的評價來回答：&ldo;先帝是情中聖人，世間女子能做到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的有幾人，先帝是做到了的。&rdo;

明帝笑起來，無奈地道：&ldo;江卿你啊，口是心非。&rdo;

他一怔，不服氣地問道：&ldo;臣侍怎麼就口是心非啦？世上人不都如此評價先帝的麼？&rdo;

明帝循循善誘：&ldo;卿也是後宮眾人之一，果真以為母皇所做毫無缺憾麼？&rdo;

他沉默了好半晌，方道：&ldo;先帝的是非對錯臣侍不敢置喙，臣侍只是覺得太君們有些可憐。&rdo;

明帝點頭：&ldo;朕也覺得柳叔叔他們可憐，後來結識了絃歌，方知柳叔叔是絃歌的親舅舅，她因為柳叔叔的事也很受觸動，每每跟朕講，做為一個女子，要麼一開始就只娶一個，若是做不到只娶一個，便要對所有娶回家的人都溫柔以待。寵著一個，冰著一群，怎能算情聖？&rdo;

江澄目瞪口呆，完全沒想到明帝和柳笙想法如此契合，更沒想到明帝竟然在他面前批評先帝，他想了想，問出了困擾他好久的疑惑：&ldo;臣侍早就聽說柳相家中只有一位正夫，伉儷情深，羨煞旁人，堪稱姚天典範，想來柳家正夫一定是位天姿國色的美男子吧？&rdo;

明帝倒是一愣，問道：&ldo;江卿竟然沒見過絃歌家的正夫？&rdo;

他尷尬一笑：&ldo;臣侍雖對柳相堅持一妻一夫十分敬佩，但與柳相不算相熟，更無緣進後堂拜見柳家正夫。&rdo;

明帝意味深長地道：&ldo;這幾日絃歌家中必有宴會，江卿不妨去一趟。&rdo;

他思索了下，便問道：&ldo;陛下言下之意，柳相正夫居然姿容一般麼？&rdo;

明帝點頭，語重心長地道：&ldo;世間許多事，道理都不像想像中的那般簡單。江卿看事情，還是太過書生氣，書生看人看事無非兩種，一種認為世上的得志得意皆因有才有貌，一種認為世上的失意失寵皆是時乖命蹇。&rdo;

他越發疑惑，問道：&ldo;難道不是這樣麼？&rdo;

明帝笑著搖頭：&ldo;的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