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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誰曾在意過呢？
不，沒有人。
這奢靡是用鮮血和屍骨澆築起來的城牆，他們只看見了牆內的太平盛世，卻永遠都看不見，牆外的屍橫遍野……
☆、第六十八章 想要的東西
東方玄漫步走在花園中，這個園子名喚曲荷園，離攬星殿不遠，只因園中有一處裁有荷花的水池而得名。現在已是初冬，荷花早已凋謝，荷葉也顯出了枯敗的景像，遊魚在那圓圓的葉片下歡快暢遊，水波蕩漾，泛起陣陣漣漪。
園中百花漸已凋零，陽光照著空落落的枝椏，無形中透出一股頹敗的氣息。瑟瑟寒風中，東方玄的衣袍上落了幾片枯葉，那一方垂著輕柔薄紗的涼亭裡，靜靜站著一個俊秀少年。他身著天藍色掐絲鑲邊的錦袍，腰間繫著一根白色團雲紋錦帶，墨發未束，在風中輕揚飛舞，一雙澄淨的睜子朝東方玄望來。
&ldo;北靜王。&rdo;
他清朗的聲音透出一絲孤傲，眉頭微蹙，帶著戒備。自中元節夜宴後，這是東方玄第一次見到楚南，記憶中那個沉默且帶著清高的少年，眸光已經變得沉穩，那股年少浮躁盡數褪去，留下了歷練之後的沉靜與睿智。東方玄微眯起黑眸，神情中帶了些許調侃。
&ldo;原來是蜀國的七皇子呀！&rdo;
楚南徐徐從亭子走下，面對比自己要高上許多東方玄，他的眼神中也沒有絲毫畏懼退縮：&ldo;多謝你送崢嶸回宮。&rdo;
&ldo;本王所做的事，似乎與七皇子無關，不需要你來道謝。&rdo;東方玄淡淡地說道。
&ldo;崢嶸乃我近身女官，她的安危，我自然掛懷。王爺救她於危難之時，我自是感激，理應前來道謝。&rdo;楚南朝他行了半禮。他年紀雖小，卻進退有度，說話分寸拿準的很準，倒叫東方玄另眼相看。
&ldo;這些時日裡，七皇子倒是變了不少。&rdo;
&ldo;變或不變，在於環境，也在於人心。&rdo;楚南平靜地說道，&ldo;就比如王爺，身在戰場，殺一個人便如碾死一隻螻蟻一般。&rdo;他話裡帶了明顯的嘲諷意味，似在說東方玄嗜殺成性，一顆心簡直比刀尖還要冷。東方玄嘴角輕勾，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個十二歲的少年。
&ldo;倘若你是一軍主帥，你會對敵軍手下留情嗎？&rdo;
&ldo;我不會。&rdo;楚南篤定地說道，&ldo;但我更加不會主動去侵略他國，造成生靈塗炭。&rdo;
&ldo;這些話，倒是與你們家那位郡主殿下如出一轍。&rdo;東方玄露出笑意，眼神中出射出一道寒光，&ldo;但是，對於一國之君來說，婦人之仁，會讓你眾叛親離，失去一切。&rdo;
楚南神情一頓，不服氣地說道：&ldo;那麼，敢問北靜王，兵刃和殺戮，讓你得到了什麼？是權利，還是地位？&rdo;
&ldo;權利和地位，能讓我抓住我想要的東西。&rdo;東方玄伸出手，朝那虛無的空氣重重一握，就如同掐住了楚南的心臟般，讓他彷彿掉進一個無底漩渦，沒來由恐懼起來。
&ldo;你想要的東西……是什麼？&rdo;
東方玄露出微笑，風捲起他的衣袍翻飛，落葉繽紛，黑眸中一派傲然，彷彿天地都不過在他俯瞰之下唾手可得。他沒有回答楚南的問題，只眯著眼睛，淡淡地說道：&ldo;人在很多時候，都不得不藉助權利來達到目的，權利是途徑，地位就是踏板，如果失去這兩者，這一生就註定只能碌碌無為。你輸，是因為你不夠強，這天下，唯有強者，才能立於不敗之地。&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