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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出了城門少了許多視線,牧青斐便掀開簾子探出了頭。
&ldo;嗯?看什麼?&rdo;秦閒明明是背對著她,很快就注意到了身後的動靜。他今天沒穿那件粗布衣,一身墨衫,胸口與衣擺走金絲繡了青松。富貴公子不在馬車裡坐著,親自駕車的,京城獨他一個。
牧青斐心情好,邊看風景便與他攀談:&ldo;你是不是認識整座京城的人啊?&rdo;
前頭的笑聲鼻音有些重:&ldo;將軍怎知?&rdo;
牧青斐:&ldo;你與那幾條街的人說了一籮筐的話。&rdo;
&ldo;是麼?我今天話多?&rdo;秦閒趕馬的速度放緩了,&ldo;大概是因為我緊張。&rdo;
牧青斐&ldo;撲哧&rdo;笑了出聲:&ldo;你也會緊張?因為什麼?&rdo;
秦閒:&ldo;因為你啊。&rdo;
牧青斐朝他背影比了比拳頭,鑽出了馬車,直接坐在他旁邊,仰著頭感受著迎面吹來的清風,何其舒服:&ldo;難怪你喜歡駕車,這裡真好,不必隔著窗戶看四四方方的天地,有種天地間任我遨遊的感覺。&rdo;
秦閒扭頭看她:&ldo;我第二次聽人這麼說。&rdo;
鳳眼仍眯著風中,牧青斐的側顏此時有些孩子氣:&ldo;還有誰說過?&rdo;
秦閒:&ldo;我啊。&rdo;
牧青斐:&ldo;英雄所見略同咯。&rdo;
說這話時她一邊看看吃草的牛,一邊看看穿雲的鳥,顯然只是隨口過的嘴。看得秦閒長嘆一口氣:&ldo;我真是踢著石頭了。&rdo;
&ldo;石頭?哪來的石頭?&rdo;
離著秋菊園尚有一段距離,風便把花香帶了過來,沁人心脾。遠處山巒疊翠,近處青草爬著山丘綿延不絕,不見秋日頹敗凋零之勢,本就美不勝收,此時更有赤橙黃綠青藍紫斑斕的色彩從遠處緩緩駛來。
&ldo;那些都是菊花麼?我以為秋菊園便只有黃色罷了。&rdo;牧青斐讚嘆道,&ldo;真好看。&rdo;
可尚未品味上小會兒,吵鬧聲便滲著花香一同來了。
&ldo;把他叫出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天王老子也躲不了!這年頭,欠錢的還成大爺了是不是?&rdo;
秋菊園以籬笆簡易攏了個山頭,取小路一處開了個小門,門外連牌匾都未懸,椅著棵黃綠相間的桑樹。路過的人恐怕只當是郊外人家,畢竟哪有生意人連招牌都不掛一個。
此時狹窄的籬笆小門外,擠著五個市井混混模樣打扮的青年,手裡要麼拎著鋤頭,要麼是鐵錘,吊兒郎當抖著腿大聲叫嚷。門內則有三人攔著,為首的年紀還大一些,臉上頗有難處。
&ldo;這位少俠,我們不過就是做點小生意,還請高抬貴手。&rdo;
&ldo;做生意?做生意好啊,賺錢。誰他娘不想賺錢!海老闆,你們把他交出來,我拿回我的錢,你也安心去賺你的錢,皆大歡喜大家說對不對!&rdo;
其他幾個跟班的立刻應和:&ldo;對!就是我大哥說的那樣!&rdo;
&ldo;可我們秋菊園真沒有少俠要找的人,你要我怎麼交啊,這不是為難我麼?&rdo;
&ldo;少騙我,我看著他的馬車進了你們院子,怎麼?是我眼睛壞了?&rdo;
吵吵嚷嚷沒個定論。這廂馬車已經駛近了吵鬧處,秦閒與牧青斐將他們這些話聽得清楚,相視一眼,皆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
海老闆被鬧得頭昏腦漲,幸而眼睛還是亮的,一眼便瞧見了秦閒帶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