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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巴掌清脆無比，伴隨著簽落聲。

牧青斐拾了起來，念出了名字：&ldo;顧夕昭。&rdo;

&ldo;哎呀，是顧太醫！&rdo;

紅娘們突然熱鬧了起來，個個面露喜色。

&ldo;這是誰的簽子，居然牽動了顧太醫的紅線，真教人羨慕。&rdo;

&ldo;李將軍，這顧家三代從醫，皆在太醫院任要職。顧太醫一表人才，性格純良寬厚，我們這些紅娘可是踏破了門檻，他也從未松過口。&rdo;

李長空沉默了一陣，與牧青斐耳語：&ldo;將軍，是不是又有詐？&rdo;

不待牧青斐回他，紅娘中有一位以紅帕掩著鼻尖，輕笑出聲：&ldo;眾位姐妹，實不相瞞，這是我寫的簽子。&rdo;

她轉對李長空道：&ldo;奴家姓蘇，先前去了趟顧府，聽聞是將軍要覓姻緣，顧府喜上眉梢，與奴家說仰慕將軍已久，能與牧府結親家是他們輕易不敢想的事。&rdo;

話是客套話，不過牧衍之適時插了句：&ldo;顧夕昭這小孩不錯，我見過幾面，性子平和。我看他挺好。&rdo;

她爹一副&ldo;乾脆今天就把女婿定下來&rdo;的表情，看得牧青斐實在無言以對。

不過這位蘇紅娘倒是眼熟，沒認錯的話，上回連推三人的便是她。

&ldo;姐姐可真有本事，聞人國師，盛將軍，之後還藏著顧太醫，難怪姐姐招牌亮，我們做妹妹的，得多學著點了。&rdo;

紅娘中也吹捧開，看來她沒認錯。

她倒沒有心思聽她們閒扯這些無用的，道：&ldo;那就麻煩管家，擬名帖送往顧府。&rdo;

&ldo;是。&rdo;

牧衍之剛經歷了秦閒的噩夢，親見第二簽是顧夕昭，無比滿意，唸叨著帶牧青斐出門買些新的胭脂水粉。連拉帶拽，大門還沒邁出去，顧夕昭就回信了。

裡頭只寫了一句話。

&ldo;近日太醫院諸事繁忙，恐不能赴約，將軍海涵。&rdo;

牧衍之臉色都青了。

紅娘們才剛回家歇下，聽此訊息紛紛大笑，迫不及待又叫上了車馬往牧府而來。

蘇紅孃的臉色比牧衍之還要難看，一路過來被紅娘們挖苦了好幾句，跺了好幾次腳，直喊顧夕昭不爭氣。

沒辦法，牧青斐只好在當天又抽了第二次簽。

這簽一落，蘇紅孃的臉陰轉晴天，正廳頓時吵鬧起來。

&ldo;怎麼又是姐姐的簽！&rdo;

&ldo;這，這，哎呀，總覺得自己是陪嫁的！&rdo;

&ldo;我們本來就是陪嫁的&rdo;

簽上是聞人煜的名字。

管家不敢耽擱，趕緊擬了名帖往國師府送去。紅娘們這次不願離開了，粘在牧府的椅子上，誓要等到回復才肯走。除了蘇紅娘春風得意，沒一個輕鬆。

牧青斐哪願陪她們，回房擦她的銀龍槍去。

不多時，聞人煜也回信了。

與顧夕昭不同，這封信沉甸甸的，牧青斐拆開，發現是捲軸，抓著一端，另一端從她手裡直往腳下滾，滿滿全是字。

她看了兩行，鳳眼眯了起來。

捲軸裡寫的是聞人煜整日的行程作息，詳細到每日幾次奉香，幾次喝水，一頓飯吃多長時間，都寫得清清楚楚。

末了在其中一行以硃砂相圈，註：有兩個時辰空閒。

牧衍之湊了過來，來回看了幾眼問：&ldo;青斐，他這是什麼意思？&rdo;

牧青斐一看日期，是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