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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時已過一半,蘇府仍舊人仰馬翻,戲班子,舞班子輪轉不停,本說排練,可有一位貴客夫人點名要聽舞曲,遂都留下來亮起小喉。只見這夫人一身翠綠衣裳氣定神閒坐在中庭內,放空似地瞧臺上姑娘們,個個穿紅戴銀,面色紅潤,唯她在這萬花叢中一點綠,尤顯突兀。可她不甚在意,瞧了眼閬苑邊走出來的三人,輕聲哎了一道。
光曬得人想睡,阿泗將瑞沁引去茅房後,同她指說方向就轉身離開,料想廚房裡儘是些打雜事,一面搓搓手掌,一面想著美酒喝過就倒頭睡在柴堆裡,豈不是人生妙事。沒成想一到房門口,她正在自己的窩被人踹了,兩缸酒也破罐破摔從中部露了兩個洞,此刻還飆著呢。
安衾思沒料到瑞沁這麼快就將這廚娘放出來,正瞧草堆上有人踩過的痕跡,一路腳印延伸到門外便消失不見,隨阿泗驚愕指她時奪門而出。
阿泗瞧見安衾思的髮髻整個斜偏到耳端,露出後腦勺一寸光面,猶如長了半圈毛的雞蛋,再看她直接從自己身邊跑出去,一見兩缸酒仍在流瀉,連忙跑過去用手去堵住,抓賊二字比起酒實在微不足道,扯著聲音吼了兩道,見沒人理,她也不喊了,直心疼地上已經流掉的酒水。
安衾思藏著足跡不停歇在後廳裡搜,小廳大廳內的桌布簾也給掀了起來,越找一處,唐零兒她一處不再,她就越放心。估摸她可能去的地方全都不再,遂恢復神色,將發擺正,欲找瑞沁一同出去。剛一動身還未到中廳,樂聲戛然而止,只聽廳內啪的一聲重物掉落,一刁鑽渾厚的男音扯著嗓子咆哮:「給你們這些東西長臉了,站在臺上就以為是條人了!快說!是你們哪個偷我們大人府上的物什!」
繃緊的心思逐漸活絡,又乍然收縮,安衾思頓了頓,隔著幾丈望進中廳,小門內一群姑娘皆下跪低頭,更有害怕者,都瑟縮身子掉了淚。而瑞沁赫然在挨門最近的邊角內,彷彿也看見安衾思,側過一眼飛快低下頭。
「不說是嗎?反正夷陵衙門空的很,你們正好一個個躺進去熱鬧了!」小廝得了大人的權利,好不容易耀武揚威自然得抓緊機會,眨眼之間走到她們旁邊,挑了個長得對不上他眼的逮起來,推到地上,露出一口黃牙勾笑說道:「哼喲,還相互包庇,看來都有份,那都進牢裡去!你先給她們走個場面。」黃牙一晃,倒地哭兮的姑娘就遭人拉似地拖了出去。
安衾思不願在這種時候,跟這種人打交流,但事出有因,她湊近看了一遍場上人,無官府兵將之人,儘是府中僕人在不遠處瞧熱鬧。
「果真是胡人生的東西,是主子,是敵人都分不清,賊你們拿來當好友?這個,這個,嗯,還有那個都先扔進衙門。」小廝手隨意一點留下的都是俊眼秀眉的。
唯唯諾諾的姑娘們眼見好友都出去,更低頭不敢言,怕下一個抽中自己,當門口不知哪個說了聲:「是我拿的。」她們下跪姿態更鬆散了些,無論是誰,只要不是自己便好。
安衾思緩步走了進來,目空那小廝一番,與瑞沁眼神接觸,小廝噔了噔神,還未從有人如此光明正大反駁他的觀念中跳脫出來,就聽這身材修長,眼波無痕的美姬義正言辭說道:「你將我帶進官府。」
瑞沁低頭兩瓣唇一抿一笑,抬頭見那小廝與衾思,男人竟比女子還低,魁梧身量顯得成了個短壯柱子。按她計劃一步步走著,也賭衾思不會棄她於不顧,至於唐零兒在哪兒也不礙事。可她小瞧安衾思了,特別是當院裡一位綠衣夫人出現,眼尾拉挑像快要到太陽穴,她注意到這人之前一直在這兒喝茶,只當是無關要緊的半老徐娘,而那徐娘此刻睜大了眼,瞳孔裡儘是難以抑制的不相信,此刻正目不轉睛盯著安衾思,瑞沁見她也微側頭,良久沒回身,倒多了一絲悵然,不可遏制地嘆息一氣。
「送什麼官府,丟的這麼大不了的物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