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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
她從高速下來,盯著那個小麵館,看著江冰潔笑語盈盈地在忙碌著。她真是無法想像都這麼可憐了,怎麼笑得出來?她希望視線能變成一把厲火,將江冰潔臉上的笑意燒去。
天意助她。
江冰潔卻笑到最後。
那把火,並不是她的願望實現。
現在,可憐之人是她了。樂靜芬顛狂地大笑,笑得眼淚鼻涕一抹一大把。
江冰潔今天正式下葬,天空灰暗,空氣又悶又熱,一動就是一身的汗。
葉少寧買的墓地,在一塊半山坡上,環境非常美,四周的鄰居非常安靜,她一生都沒住過這麼好的地方。
到最後一刻,童大兵都沒出現。童悅不忍講父親什麼,畢竟逝者已去,而活著的人要勇敢地活下去。
人生,總得向現實妥協。
羅佳英也沒有來,葉少寧說是身體不太好。
她哦了一聲,面無表情地把頭轉過去。
連續守靈幾夜,身體與精力都透支到極限,從墓地回市區的車上,她一挨椅背就睡沉了。
從夢中醒來,發覺居然躺在書香花園公寓的臥室中,已換上了舒適的睡衣。身邊還有一人,手臂橫過她的身子,將她圈得實實的,彷彿怕她會逃跑似的。
身體已經不習慣這樣的親密,肌肉一下子就僵硬了,她屏住呼吸,想慢慢翻過身去。
突然黑暗裡傳來一聲長長的嘆息。
她沒敢動,繼續裝睡。
身邊的人慢慢坐了起來,輕輕地解開她睡衣下方的幾個釦子,溫熱的手慢慢摸的。
沒有繼續向上,也沒有繼續向下。
他就停留在她的上,指尖一寸一寸輕柔的、丈量,像在確定那裡面藏著什麼、有過什麼、失去過什麼……
正文 94,逆風飛揚(二)
夜那麼深、那麼靜,有誰看到他臉上浮現出的痛楚與絕望?
曾經有一個小小的生命住在這裡嗎?來自於他的骨血,有著什麼樣的眼睛,有什麼樣的小脾氣?第一個會說的字是爸爸還是媽媽?
第一次見到陶濤家的聰聰時,他就悄悄地開始憧憬有朝一日他做父親是什麼樣的情景,那個為他生兒育女的女子是怎樣的?
他做了父親,只是知道時就已失去了做父親的資格。
怎能不心痛如割?
童悅睡得很平靜,他收回手,貼近她的臉。就連睡夢中,她也把眉頭蹙著,彷彿心事重重。
她究竟有多恨他,以至於拋棄孩子時是那麼的決絕?
他下床到露臺上吹風,想抽菸的,最近抽得很兇,心裡發悶。煙沒帶出來,他忍著,童悅好不容易才睡著,他不要跑來跑去驚醒了她。
夜風帶著露水的濕氣撲進來,有著少許的涼意,他換了個姿勢站著。他也很久沒回書香花園了,站在這裡,有如做夢一般。
天很快就會亮,童悅醒來後,世界還會這般平靜嗎?
心,酸酸。
又淺眯了一會,其實睡沉的。
滿室的陽光,童悅已不在身邊。
他各個房間找了找,苦笑,她走了。
應該不意外,是不是?要不是她昨天睡著了,她哪裡願意再踏進這裡一步?
洗漱時,手機響了起來。抹了一掌的水珠,跑去接電話。傅特助問要不要過來接他?他說有點累,上午不去公司了,有事電話聯絡。
手機剛擱下,轉身又聽到鈴聲,不耐煩地拿起,手指哆嗦了下,心狠狠地撞擊。
&ldo;少寧,我在荷塘月色,你如有時間過來下?&rdo;童悅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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