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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央看了眼他手裡用紅包包裹的東西，說:&ldo;很貴重嗎？如果你信任我，可以放在我家。&rdo;
秦則初偏頭看她:&ldo;你家？哪裡？&rdo;
許央沒有猶豫:&ldo;我的臥室。&rdo;
秦則初像是笑了下:&ldo;你知道這是什麼嗎？&rdo;
許央抿著唇沒說話。
秦則初:&ldo;骨灰。&rdo;
許央一個激靈，這就是秦川的骨灰？
秦則初已走出院門。她快步跟上:&ldo;你打算放到什麼地方？&rdo;
秦則初沉默走了一段路，說:&ldo;不知道。&rdo;
聲音似有哽咽。
他又說:&ldo;我得給他找個家。&rdo;
許央小跑著跟上他，去牽他空著的那隻手，目光堅定地抬臉看他，說：&ldo;秦則初，我們去海城吧。你海城的家。&rdo;
第36二人&ldo;私奔&rdo;
秦則初側目看她。
太陽暴曬, 許央手裡拎著太陽傘沒撐。
臉頰曬得有些微微紅, 鼻尖出了層細汗，瑩瑩潤潤。陽光下，能看得見她臉上的細小絨毛。
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一個小姑娘, 站在太陽底下都怕她融化掉。
她抬臉看著他，眼神無比堅定。
像個女戰士。
秦則初心底某個角落軟成一團爛泥, 整個世界剎那間靜止，身上每個感官被無限放大。
甚至能聽到空氣裡分子游離分裂的斑駁聲。
他反握住她的手, 感受著她傳遞過來的力量。
許央坦然地迎上他的目光，又說了遍：&ldo;秦則初，我跟你去海城。&rdo;
秦則初的喉頭上下艱難地滾動了一遭, 說：&ldo;好。&rdo;
兩個人牽著手, 並肩走到巷口。
白花花的日頭直射過來，弄堂蟬鳴狗吠, 重返喧囂人間。
秦則初突然放開許央的手。
許央舔了舔乾涸的嘴唇，沒看他，自顧自撐開手裡的太陽傘, 說：&ldo;我現去家裡拿身份證，然後在後街口等你。&rdo;
她走進太陽底下, 迎面遇見胖嬸, 簡單打了招呼，錯身而過，身影堅定地往後街口走。秦則初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他拎著骨灰盒，脊背靠向磚牆, 胸中暗湧流動。
十五分鐘後。
許央在後街口等來了秦則初。
兩個人打車直奔機場。
一路上兩人誰都沒說話，到達機場，去海城最近的航班只剩三個一等艙的位置。秦則初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買了兩張票。
飛機離開地面，衝上雲霄的瞬間，鼓膜向外凸，耳悶失重。
四目觸上。
不知誰先笑，傳染到另一個人。
高空一萬米，兩個人相視笑起來。
笑容燦爛，一如窗外的陽光。
像一場沒有預謀的私奔。
一個小時後，飛機在海城落地。
人聲鼎沸的機場，秦則初一把抱住許央。
良久。
秦則初在她耳邊問：&ldo;你不害怕我麼？&rdo;
許央被他捂在懷裡，悶聲悶氣地說：&ldo;還行。&rdo;
秦則初輕笑了聲，鬆開她，稍微俯身，和她平視：&ldo;你這樣跑出來，怎麼跟你爸媽交代？待會兒就回去吧。&rdo;
許央睫毛忽閃，問：&ldo;你什麼時候回？&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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