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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不得這名字，伸手在她鎖骨處狠狠壓了壓。傷口不深，但覆著衣物，還是令人疼痛難忍。

&ldo;宋宜，我不告訴你，是因為你這樣的性子，開弓沒有回頭箭，怕你擔心。我確實有錯，向你道個歉。&rdo;他笑了笑，&ldo;不過沒想到我看錯了，你既然怕擔風險想走回頭路。也好，如你所願。&rdo;

&ldo;我犯的最大的錯，大概就是當日含元殿，你說便是抗旨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竟然信了。&rdo;他自嘲地笑了笑，&ldo;我當真錯得離譜，這些，本不該發生。&rdo;

他手上用了力，宋宜疼得倒吸涼氣間，他舉起右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虎口上的傷早已好全，傷痕漸漸消退，但還留著一絲淺淺的痕跡，是當日在含元殿，她死命咬下的，他們這一段緣分真正的起始點。

他一字一頓道：&ldo;宋宜，你欠我的。&rdo;

&ldo;好啊，欠就欠了。&rdo;宋宜沖他笑了笑，&ldo;你記得出京也要好好做官啊，別再這樣剛直了。不過出了京，升遷之後，你也會是當地的大官，不必這樣看人臉色了。&rdo;

&ldo;我保證劉昶不會再小心眼針對你。可日後，你若還要對付他，我們……可就是敵人了。&rdo;

她尾音輕輕上揚，好似在隨口開玩笑，可這到底是不是玩笑，二人心知肚明。

沈度沉默許久，放開她，吐出一個字：&ldo;滾。&rdo;

宋宜沉默地開了門，靈芝趕緊過來扶了她，她在靈芝噓寒問暖的雜音裡，仰頭望了一眼門口這株梧桐樹。

枝繁葉茂，亭亭如蓋，卻在雨中獨自蕭索。

第49章

這株梧桐樹在夜裡迎來了它今日的第二位客人。

褚彧明拎著幾罈子酒不請自來，被門房攔下：&ldo;大人說今日不見客，還請回吧。&rdo;

褚彧明鬍子一翹，伸手把他往邊上撥：&ldo;去去去，我還不信這小子敢攔我，我來給他送禮。&rdo;

門房懶得同他廢話，將門往外闔，老頑童&ldo;嘿&rdo;了聲，將他往邊上一撞，自個兒溜了進來：&ldo;別追了啊，你要追過來，我就告訴那小子是你放我進來的。&rdo;

門房吃了癟，將門關上，褚彧明已經到了書房外，平素這個時辰沈度一般都在書房忙活，但今日書房未掌燈。他猶疑了下，往後院去，走了沒兩步，又折返回來，輕輕敲了敲書房的門。

裡頭安安靜靜，但他卻直覺裡頭有人，徑直推開了門，借著庭院裡的黯淡燈光，他看見沈度枯坐在書桌前，他再敲了敲門，沈度看他一眼，沒出聲。

褚彧明進了屋，將那幾罈子酒往桌上一放，開始數落：&ldo;我說你小子，是你求著我幫忙，我把大禮給你送上門來，你居然還不理不睬，我看你是翅膀硬了。&rdo;

他說著從懷裡開始掏東西，邊掏邊盤算：&ldo;這東西遞上去，靖安侯暫時也得安分些時日，老宋那邊再施點壓，應該不是難事。&rdo;

沈度依舊不吭聲，他&ldo;嘿&rdo;了聲：&ldo;我說你小子，不是劉昶還要我幫你解決吧，你都盯了他好幾年了，不帶這麼折騰我這把老骨頭的。&rdo;

他眼尖，瞧見沈度身前那本摺子，親自掌了燈，趁機一把抓過草草閱了一遍，問：&ldo;都有實據？那夠劉昶受一陣子的了，只是怕陛下易儲的心思不強，你再度針對他，也會置你自己於險地。&rdo;

沈度抬眼默默看他一眼，沖他攤手，褚彧明白他一眼，將摺子扔回案上：&ldo;行行行，還你。還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