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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氣得在原地狂躁了好一會子，才出了寢宮，到了皇后寢殿。

他到時，皇后正在細細修剪著一株瑤草，劉昶同她見了禮，才道：&ldo;旁人都愛嬌花，母后倒是喜歡侍弄這些雜草。&rdo;

&ldo;什麼雜草？&rdo;皇后覷他一眼，&ldo;清神醒腦用的，我看該賞些給你帶回去，讓你醒醒腦。又在你父皇那兒受了氣？倒跑來我這兒撒氣來了。&rdo;

&ldo;好母后，我哪敢？&rdo;劉昶扶了她落座，猶豫了會，終是道，&ldo;還不是為著文嘉的事。&rdo;

皇后沉默著將剪刀放回去，才問：&ldo;這丫頭當真值得你惦記這麼久？&rdo;

劉昶沒說話，皇后嘆了口氣，&ldo;你對文嘉，真的還有情意麼？依母后看，不過是多年得不到手，成了種執念罷了。這丫頭雖有幾分姿色，還有幾分才情，算是不可多得，可比她好的，這帝京之中也不是沒有，何必呢？&rdo;

&ldo;母后哪懂兒臣的心？&rdo;劉昶有些委屈，&ldo;您也不是不知道，我當年便屬意文嘉，半路殺出來個什麼玩意兒才沒成。如今父皇瞧著是要讓定陽王府和皇家結親了，又出來個乳臭未乾的毛小子擋我的道。&rdo;

皇后嘆了聲：&ldo;你七弟確實年紀小，但若你父皇要賜這個婚，誰也不敢有二話。&rdo;

&ldo;哪有這樣的？嫁一家沒嫁成被退了親，還上趕著要嫁人親戚，也不怕人笑話麼？&rdo;

皇后白他一眼，&ldo;你以為定陽王想把他那女兒嫁給老七呢？聖意在那兒，誰敢說什麼不是。&rdo;

劉昶討好道：&ldo;母后去幫兒臣說說情吧，聽說父皇動了怒，好些時日沒召見貴妃了。如今母后上去說一說，父皇不定偏向誰呢。&rdo;

皇后盯他一眼，&ldo;朝宴那事，你做的？&rdo;

劉昶心虛，還是點了頭，&ldo;貴妃不是向來一碰上她母家的事就拎不清麼？兒臣想著，父皇定是會將這事壓下的，貴妃又必定要眼巴巴地湊上去討個公道，必然會惹父皇生氣，就……&rdo;

&ldo;你以為那女人是真的拎不清呢？&rdo;皇后聲音陡然高了幾分，&ldo;她能受寵十來年，你以為她當真是吃素的？那女人當年怎麼上的位，本宮可沒忘。&rdo;

劉昶不忿，&ldo;她這不的確是受冷落了麼？&rdo;

皇后氣不打一處來，&ldo;你說你監國這些年，怎還越活越回去了？那女人當真是拎不清麼？她這是在向你父皇表示她沒腦子呢，沒爭儲的意思。你父皇如今忌憚什麼，不就是怕如果是你七弟，外戚當政麼？&rdo;

劉昶：&ldo;……對啊，這不就是父皇忌憚的麼？&rdo;

&ldo;你好歹是你父皇親自教匯出來的，怎生這般沒腦子？&rdo;皇后怒極，護甲&ldo;啪&rdo;地一聲折斷在她掌心，&ldo;你父皇是個心慈手軟的麼？若是怕外戚干政，把外戚全殺乾淨不就得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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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昶一愣，聽她繼續道：&ldo;你這麼一步棋，說不好那女人還得感激你，正中她下懷，一個侄子換一個兒媳婦，不定怎麼划算呢。&rdo;

劉昶微微愣神，又聽這位淡出後宮爭鬥多年的中宮皇后緩緩道：&ldo;別沒出息，天下哪兒沒有女人？就算文嘉當真嫁了老七，你只要能坐上那個位置，她不早晚還是你的？&rdo;

&ldo;母后。&rdo;劉昶喚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