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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放下琴譜,向門走去。
阿遠背著一個帆布包,穿了一件鬆鬆垮垮的灰色t恤,配著黑色的大褲衩站在門前。
&ldo;請問你找誰?&rdo;孩子問。
阿遠上下打量了一下孩子,目光又轉入房內的陳設,這一切陌生而又熟悉,他有些疑惑,&ldo;小弟弟,你們是新搬來的?&rdo;
這小孩子是從孤兒院領養來的,確實也可以算作新搬來的吧,但是他不想承認他是外來者,他就是這個家的一員,他只把門外的這個人當做是陌生人,沒有回答阿遠的問題,不耐煩道,&ldo;你到底找誰?&rdo;
阿遠的眼光還在往門內的世界看,他十分想要探尋門內的一切,窗簾,沙發不一樣,但是照片牆和鋼琴都還在……
孩子眉頭一擰,便要關門。
阿遠眼疾手快,立馬用身體夾在門縫中,扒拉著門,&ldo;小弟弟,我找陳娟和陳文昊夫婦,你知道他們搬到哪兒去了嗎?&rdo;
孩子手一頓,停下關門的動作,眨巴著眼睛,&ldo;你找我爸爸媽媽做什麼?&rdo;
阿遠扒拉著門框的手也一頓,不敢相信,他看著孩子,一字一頓道,&ldo;你、的、爸爸、媽媽?&rdo;
孩子大聲朝臥室喊道,&ldo;媽!&rdo;
阿遠媽媽尋聲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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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停。&rdo;導演揮舞著胳膊,走上前去對元衡和小朋友說戲。&ldo;小江,你的情緒到了喊媽媽這句,應該是有些害怕的,對面的這個人在你眼前是不友善的,你懂了嗎?&rdo;
小江小朋友點點頭。
導演繼續對小江道,&ldo;我們再來捋一遍你的臺詞,第一句,請問你找誰。這個時候,你是個乖孩子,有人敲門,你是很有禮貌很客氣的。但是這個人並沒有回答你的問題,反而問你是不是搬來的,你是一個孤兒,你想融入這個家庭,你不容別人質疑你的身份。第二句話,你到底找誰。你要說的不耐煩有點兒小小的生氣。這個人不回答你,還朝你的屋子裡東張西望,你更加生氣,要關門。這個時候,這人說出你爸爸媽媽的名字,他認識你們家的人,你稍微放鬆一點,這可能是熟人啊。你的臺詞說:這兩個人是你的爸爸媽媽,但這人聽到這句話的反應是讓你害怕的,不友善的,你害怕,你要趕快找媽媽,知道了嗎?&rdo;
小江道,&ldo;知道了,導演。&rdo;
就這麼聽導演的分析,關城城雖然絲毫不懂拍戲,但也聽出了一些門道,原來每一句臺詞都有這樣的情緒變化啊。
導演倒是沒跟元衡說話,想來是十分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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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遍順利成功,小江喊了一聲&ldo;媽&rdo;。
陳嬋拿著一本書從臥室走出來,&ldo;怎麼了?&rdo;
待她看清楚門口的人,手裡的書啪嗒一掉,眼睛睜得溜圓,震驚、害怕,這並不是一個慈愛的母親見到久別的兒子應該有的反應。
阿遠和陳娟母子兩人遙遙對望,終於,阿遠打破了這個沉默,苦笑著喊了一聲&ldo;媽&rdo;。
關城城正目不轉睛看著元衡的表演,自己都快被他帶入情緒了,突然被化妝師姑娘扯了扯胳膊,悄悄地將她帶到一個僻靜處,小聲說道,&ldo;姐姐,你們家元衡今天吃什麼啊?我們在點外賣盒飯。&rdo;
原來劇組吃外賣?
第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