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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明先平西北孛拜、再戰東瀛扶桑,又討播州楊氏,國庫日漸空虛,一個不慎,楊應龍沒有毀了我大明江山,這無底洞卻是徹底把我大明國力消耗一空了!」
戶部管錢糧,一旦徹底施行改土歸流政策,這錢花的……那就是天文數字,而且它還不是一筆,而是年年都得往這個大窟窿裡填錢。一旦皇帝真的聽了吏部尚書的話,戶部尚書可以想像得到,自己將來的日子會有多麼悲慘。
「死去元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燻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這些牢騷,都是那些文人激揚文字時的感慨,南宋皇帝如果真有希望北伐成功,他不想北伐奪回失地麼?最大的阻力來自於哪兒?不是來自皇帝,而是來自於官紳、來自於百姓!
宋朝富啊,直至亡國,大宋的民生都是列朝列代裡最好的時代,百姓生活的最是逍遙自在。北伐?北伐一旦成功,朝廷就得拿出大筆的銀錢,貼補糜爛不堪、經濟落後的北方,就得拿南人的錢去救濟北人,你以為他們願意?
如今就是這種狀況,吏部尚書和戶部尚書屁股坐的位置不同,想問題的角度便不同,對吏部尚書舉雙手贊成的問題,戶部尚書可是舉雙手雙腳反對的。
刑部尚書馬上跳出來道:「大司徒老成謀國,臣附議!」
吏部天官雅稱大冢宰,戶部尚書則雅稱大司徒。大司寇(刑部尚書)當然支援戶部尚書,葉小天在銅仁府幫他大力營建基層司法衙門,成效顯著。如果全換成流官,能取得這麼大的成效?別搞笑了!
那些流官幾年一輪換,定得下心來去搞需要很長時間、根本無法在其任內顯現出政績的事情?就算他肯,中原地區一直是流官制度,官員還要大力倚仗地方士紳,一旦地方士紳們採取不合作態度,他的政令就難以施行,最終碌碌無為,何況是播州那種傳承了幾百上千年的土官地區。
萬曆皇帝瞧瞧其他三部尚書,道:「你們以為如何?」
禮部是林侍郎的地盤,林侍郎是葉小天的盟友,自然也是站出來附議戶部尚書的話。
工部尚書兩邊不得罪,皺著眉頭捋著鬍子,念念有詞地講了一堆技術性問題:交通啊、水利啊、建築啊,製造啊……
在一番雲裡霧裡不著邊際的分析之後,工部尚書提出了一個天文數字的預算:一旦改土歸流,對於現在播州的基礎建設,就必須得進行大力改造,才能配合流官的治理。他需要錢!
摳門兒的萬曆皇帝聽得直皺眉頭,缺錢的戶部尚書聽得心驚肉跳。
而兵部尚書一張嘴,還是要錢!
你要在整個播州改土歸流,必須得建立衛所、鎮守地方,以取代土兵土官吧?這些事是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能辦得到的嗎?沒錢寸步難行啊!
萬曆皇帝一聽又是要錢,頓覺肉痛。轉眼再看看支援改土歸流的吏部尚書,忽然想到,一旦全面施行流官制度,陡然增加那麼多的官兒,這官衙、僚屬、俸祿……這得多大一筆開銷?
萬曆皇帝眼中,銅錢越堆越高,像山一樣,而這些錢是要扔進無底洞的,這可是要他命的事兒。
再想到閣老們的爭執,想到水西安氏打著反對葉小天的幌子,其實也在覬覦播州這塊肥肉,而水東宋氏則支援葉小天,試圖聯葉抗安,三足鼎立,他的決心終於定了下來。
水西安氏根基雄厚,比播州楊氏還要可怕,如果讓安氏更形壯大,安知來日不會變成第二個楊應龍?水東宋氏雖弱於水西安氏,一旦把播州南六府劃歸宋氏,宋氏卻會躍然安氏之上,同樣後患無窮。
全部改土歸流,不可行。若是效仿成祖,割六府而自治,對葉小天這等有功之臣有功而不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