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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闔目而眠，面色蠟黃，陸清漪就坐在她床邊，握著她手，交疊在被褥上。

見易臻來了，陸清漪溫柔地放開女孩的手，站起了身，沖他微微一笑。

&ldo;怎麼回事？&rdo;易臻逕自越過她，停在床畔詢問病情。

陸清漪答：&ldo;痢疾，食物中毒，她昨天白天和院裡面幾個小孩跑出去吃小龍蝦，幾個小孩都有點輕度胃腸炎，她最嚴重，下午肚子疼，剛剛傍晚我去看她，疼暈過去了。&rdo;

易臻伸手探了探女孩的額頭，很燙，還在燒。他皺起眉：&ldo;做檢查了嗎？&rdo;

&ldo;做了，沒什麼大礙，&rdo;陸清漪抿抿唇：&ldo;燒還沒退，但這會應該好點了，能睡著了。&rdo;

&ldo;嗯。&rdo;易臻的視線逡巡到女孩埋針的手背，極輕地舒了一口氣。

陸清漪把碎發勾到耳後，隨意問道：&ldo;你女朋友沒和你一起過來？&rdo;

易臻聞言一頓，而後回身看向陸清漪：&ldo;我們出去說。&rdo;

陸清漪沒忙著回話，只是默不作聲地觀察了易臻幾秒。

時隔近一年再見到這個男人，他還是那個沉默寡言的老樣子，可她又覺得，他多了些變化。

上一次，易臻去美國看她，在機場接到他的時候，他還是天高雲淡的模樣，像秋天的微風，匿著棉花一樣的軟和。

可現在的他，就像一片烏黑的夏季雷雨雲，隱隱約約的，有些情緒，即將傾盆而下。

陸清漪陡然笑了：&ldo;易臻，你跟她吵架了？&rdo;

似乎料見了面前女人犀利的辨析能力，易臻並不否認：&ldo;嗯。&rdo;

&ldo;我就知道，氣得腦子都不清不楚了，&rdo;她還像過去一般和氣地嗔她，繼而瞄向床上熟睡的少女：&ldo;米婭還在吊水，我們都出去了，誰看著。&rdo;

易臻長籲一口氣，沒有反駁。他掃了眼吊瓶的水量，伸手調慢了吊滴速度：&ldo;還有大半，我長話短說。&rdo;

陸清漪噤聲，數秒，她欣然答應，率先勾上手提袋，提步邁出了病房。

易臻目送她出去，眉心愈發緊蹙。

他回頭順了兩下米婭有些凌亂的劉海，把她手用被子輕輕掩好，才跟了過去。

他們停在急診附近的一個露天迴廊裡。

上方是漫天的藤蔓，密密麻麻的葉片，蓋住了頭頂星空，喧囂著夏日生氣。

身上的黑襯衣，快把易臻整個人一併沒入夜色。

方一站定，他迎面就對陸清漪說：&ldo;我對你和夏琋說過什麼不感興趣，我現在只想問你，我們已經分手了，對嗎？&rdo;

對他咄咄逼人的質詢和顯而易見的怒意，陸清漪並無委屈，只憑欄而立，答得模稜兩可：&ldo;應該吧。&rdo;

&ldo;分手了為什麼還要找我？&rdo;

&ldo;有誰規定分手後不能再去聯絡前任嗎？&rdo;

&ldo;我很不喜歡這種事。&rdo;

陸清漪稍滯，只因為易臻用了個&ldo;很&rdo;，中間還假以空頓來強調這個形容詞。

在以往數年的相處中，他總是處變不驚，用詞用語也鮮有極端化，尤其是對她。

她勾唇：&ldo;我給你的郵件，你沒有回覆。&rdo;

&ldo;需要我拿出來再給你念一遍？&rdo;易臻單手取出褲兜的手機：&ldo;正好，郵件我沒刪，正式向我提出分手，並不需要我同意。&rdo;

陸清漪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