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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柳思思下毒的人,是想借著她的身份去對青銅派做些什麼嗎?
我立即將這些說給衛姨聽,衛姨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抬頭對我解釋:&ldo;你之前說過,忠於罔家的那些派內高手向來看不慣你,也有可能是他們想借著這事來絆住你。青銅派這些年發展壯大,靠的是誰他們自然清楚,畢竟難找你這麼勤快的副掌門,又怕你真的篡了罔樨的權。&rdo;
&ldo;要真是這樣,那我確實該走。&rdo;我撥出一口氣,頹唐地坐在椅子上,&ldo;以前只覺得罔家的擁躉都是些老頑固,雖然討厭,但為人還算正直……可下藥就太過了。&rdo;
衛姨點點頭,忽而斜著眼睛看我:&ldo;王一。&rdo;
她一旦這樣全名全姓地叫我,就是有什麼麻煩事了,我立刻就開始提心弔膽:&ldo;幹什麼?&rdo;
&ldo;我說過不會管你私事,但此事也算是與我有關聯,所以有件事我還是得給你擺一哈。&rdo;
&ldo;您說,您說。&rdo;長輩越是這樣客氣就越可怕,衛姨還不如直說……
衛姨坐在我對面的椅子上,面無表情:&ldo;我能看出來,你對罔樨有傾慕之意,但看這房間的擺設架勢,你是打算久居於此,也就是說,你已經不打算和他再有關係了吧。&rdo;
雖然我從未有意瞞她,但心底的感情被這麼直接地點明,感覺還是有點彆扭。不過衛姨說的確實是對的,我就是喜歡罔樨,而且也不打算讓自己的喜歡得以落到實處去。我喜歡罔樨喜歡了這麼多年,可對&ldo;兩情相悅&rdo;這件事抱有幻想的時間,也只有罔樨成人禮前那半日。習慣習慣,便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可說的。
在黃花崮我用半年時間博覽眾多話本,也並非全無用處,我清楚得很,有很多人嘴上說著放下了,可一旦有了機會,還是會口角垂涎、得寸進尺,以至於把自己妄加於他人的感情視作自己的籌碼,不知饜足,最終害人害己,拉著心上人一同沉淪,既無善始,又無善終。心中如此清楚,我就不會讓自己變成這樣可悲的人。
衛姨見我沉默,便繼續說道:&ldo;既然你不打算回到青銅派裡,那無論青銅派出了什麼亂子,你都不該管,若非事情危及你自身,就算是罔樨的事你也不要插手。&rdo;
聽完這句話,我下意識做出的第一反應就是反駁,我的命都是青銅派救下的,怎麼能坐視不管。但開口發聲之前,我理智先於義憤起了作用,我把阻塞在喉嚨裡的話又咽了下去。說到底,我哪裡有什麼義憤呢,不過是天大的私情罷了。前朝舊臣以命換我周全,我也沒有如他們所願那般重振大喬。青銅派中若是沒有罔樨,我能保證自己還會如此執著於它的安危嗎?
身為看客的衛姨,看得比我清明。
可那又如何,我沒打算參與罔樨的人生大事,但同樣的,我也沒打算就這麼把罔樨從我的人生裡剔除出去,若他出事,我還是會義無反顧地幫他除去一切煩憂,但絕不會因此多了什麼執念妄想。只要將心中感情控制得當,什麼岔子都不會出。
看過我臉上的表情,衛姨淺淺嘆氣:&ldo;王一,我知道你這孩子是個聰明人,可能是我見過的所有人裡最聰明的一個。&rdo;
聽了這話,我不禁苦笑,她這麼說我,我還真是擔不起,若我真的頂頂聰明,此時就不該藏在這裡了,而是瞞著罔樨,守著罔樨,說一輩子天衣無縫的謊。
她半垂眼簾,眼神哀傷,明明看著我,眼神卻像是透過我看向了她過往中的故人:&ldo;可我認識的每一個聰明人,最後都是被這聰明給誤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