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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前，瞧了眼小憐，眼底閃過一絲憐憫。
皇后，也不是個仁慈的主兒。
&ldo;瑪嘉。&rdo;
&ldo;奴婢在。&rdo;不情不願，瑪嘉拖著腳，走到皇后面前，欠了欠身。
&ldo;宣袁院使。&rdo;冷冰冰的神情，沒有過多表示。
&ldo;為……&rdo;瑪嘉想問，觸及皇后漠然的臉龐，話到嘴邊趕緊吞了回去，她沒忘記在舒府時，皇后是怎麼整治她的，&ldo;是!奴婢這就去。&rdo;
拖著腳，瑪嘉慢吞吞出了鳳暄宮。
她不急，有人比她更不急。
水靈靈瞧了眼依舊跪著的小憐，懶洋洋道：&ldo;名字。&rdo;
&ldo;奴……奴婢小憐……&rdo;囁嚅著唇，小憐顫聲道。
此時，她再不敢慶幸皇后救了她一命，皇后比殷婕妤更難伺候，性子更陰晴不定。
&ldo;入宮多久了?&rdo;
&ldo;八……八年了。奴婢八歲入……入的宮……入宮後，奴婢在浣衣殿待了六年，兩年前，殷婕妤娘娘進宮，奴婢才……才被派到去伺候殷婕妤娘娘。&rdo;身處皇宮八年，小憐機警答道。
&ldo;家裡有什麼人?&rdo;
&ldo;奴，奴婢家鄉發大水……家人都死，死光了……&rdo;憶起身世，小憐有些哽咽。
孤兒?
沒有任何家世背景?
從浣衣殿的小宮女一下子變成殷婕妤身邊的宮女?
&ldo;誰把你調去殷婕妤那裡的?&rdo;沒有靠山，怎麼可能?
小憐想了想道：&ldo;是管，管事的崔麼麼，她見奴婢手腳靈快，當時殷婕妤娘娘剛進宮……被冊封為才人，很得皇上寵愛，殷婕妤娘娘生性愛乾淨，問管事麼麼多要一個宮女打掃屋子，奴婢就，就到殷婕妤身邊去伺候了。&rdo;
侍寵而嬌?
&ldo;你跟著殷婕妤兩年，今天她打你，你恨她麼?&rdo;試探的口吻，隨口說出的話語。
小憐身子一僵，趕緊磕頭道：&ldo;奴婢不敢!奴婢一介奴才，主子要打要罵都是應該的，奴婢萬萬不敢心生怨恨!&rdo;
&ldo;是不敢，而不是不願。&rdo;水靈靈輕聲下結論。
&ldo;皇后娘娘，奴婢……&rdo;小憐大為惶恐，皇后的心思，她半分猜測不到。
不容她把話說完，水靈靈逕自道：&ldo;好好做事，安分守己，本宮不會虧待你的。&rdo;
她當然不會虧待她。
她，會是她手中極為重要的一顆棋子。
易守，也易攻。
&ldo;皇后娘娘，袁院使求見。&rdo;瑪嘉的聲音從宮門外傳來。
&ldo;帶進來。&rdo;
袁院使躬著身，縮著脖子，行禮道：&ldo;微臣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rdo;
&ldo;平身。&rdo;
袁院使站起身來，微微哆嗦著手。
他早已想向朝廷辭官，無奈這個節骨眼上，舒相盯著他，皇后也盯著他，若他稍有動作，只怕性命難保。
